第7章
觉得蹊跷？”
夜风撞开半扇雕窗，惊得满架书页哗啦作响。
李照棠拢住我发颤的指尖，霜花在掌心绽成小小的海棠：“明日我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
更鼓声里，我瞥见他脖颈的冰裂纹又深了一寸，宛若早春河面的最后一道裂痕。
我忍不住的去触碰，他轻轻拂开了我的手，“凉。”
李照棠带我穿过第七道月洞门时，惊飞了檐下一窝睡熟的雨燕。
“抓紧了。”
他虚握着我手腕，凉意顺着手臂攀上来，竟将满园月色凝成萤火。
那些星子般的光点钻进假山石缝，照出条蜿蜒向下的冰阶。
腐土气息混着桃香扑面而来，我踩到块松动的青砖，被他及时揽住后腰：“苏大小姐这探穴的本事，倒像是专为克我学的。”
地道尽头豁然开阔，水晶棺悬在冰窟中央，霜花沿着棺椁纹路绽放。
李照棠的尸身浸在冰髓里，眉睫结着细碎冰晶，仿佛只是小憩的谪仙。
他倚着棺盖，魂魄与尸身重叠的刹那，我窥见那道横贯心口的剑痕。
指尖触及冰棺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十五岁的李照棠在桃林舞剑，剑气惊落满树胭脂雪；十七岁生辰他偷埋女儿红，红绸上歪歪扭扭绣着“苏”字；最后是漫天箭雨里，有人用他赠的鹤纹佩挑断马鞍银钉……“别看。”
冰凉的虚影突然捂住我眼睛，“死相怪难看的。”
水晶棺突然裂开细纹，李照棠的魂魄开始透明。
我慌忙去够那冰晶棺，却被他握住手腕，他的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墨色。
我们在边境馆周围挖了许多冰髓，这样子能维持他一段时间的灵魂。
蝉鸣最盛的晌午，我学会了用冰髓凝糖画。
李照棠蹲在灶边，将偷来的荔枝冻成琉璃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