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声声叹息。
梅雨季,潮湿的空气弥漫在每一个角落,仿佛一层无形的纱帐,让人感到压抑而又沉闷。
祖母的十字绣也开始渗出诡异的血。
《松鹤延年》的鹤眼处,绛红丝线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融化成1999年的朱砂,顺着檀木绷架缓缓流入地砖缝隙。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我怀着一丝恐惧与好奇,循着血线来到后院古井。
月光如水,洒在古井的水面上,将水面镀成了一面明亮的铜镜,映出2005年冬夜的景象——胃癌晚期的祖母在这里焚烧病历,那跳跃的火焰中,灰烬里飘起带火星的棉线,宛如无数未说完的吴语,带着祖母的不舍与牵挂,散入浩瀚的星空。
她望着火焰,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坦然,她一生坚强,面对病魔也从未退缩,而此刻,她只是希望能平静地离开。
我站在古井旁,仿佛能感受到祖母当时的心境,泪水不由自主地模糊了双眼。
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带着先进的激光扫描仪来到现场,对老宅进行全面探测。
激光扫描的光芒在废墟中闪烁,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揭示出墙体内隐藏着的北宋铜钱阵。
X光片上,开元通宝整齐地排列成精确的穴位图,与祖母的针灸铜人模型完美契合。
“这是厌胜之术,”领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神色凝重地说道,“工匠把毕生医术铸进墙里,就像……”他的话音还未落下,突然倒塌的东墙打断了他的话语,砖缝中滚出七枚镶药草的银针,针尾刻着“仁济医院1953”,这每一枚银针,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它们或许见证了祖母的行医之路,或许治愈过无数人的病痛,如今,它们重见天日,成为了家族历史的一部分。
工作人员们小心翼翼地捡起银针,放入特制的盒子里,仿佛捧着的是家族最珍贵的宝藏。
暴雨夜,被抢救出来的缝纫机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异。
铸铁骨架上悄然萌发墨绿铜锈,仿佛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每一道铜锈都记录着时光的流逝;脚踏板上长出年轮状的菌斑,仿佛在记录着时光的流转,一圈圈的菌斑,如同树的年轮,见证着缝纫机的岁月。
当我把顶针套入无名指的那一刻,眼前突然浮现出1951年的朝鲜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