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这是我给你们的慈悲。”
重夜捏碎镜面时，飞溅的碎片划出了千年血痕。
青漓的襌衣褪去，露出浑身缝合线般的金纹：“太虚卷是神魔纪元的病历，而我是主治医仙。”
她指尖聚起星尘，映出初代场景——天帝寝殿里，浑身魔纹的姜烬正在分娩。
婴儿啼哭时，病榻上的天帝突然暴起，用焚天剑刺穿产妇咽喉。
青漓的声音淬着毒：“你每世怀的都是自己，这才是轮回的死结。”
魔气凝成的黑龙咬住青漓时，姜烬看见了自己左手的白骨。
重夜的右眼完全化为黑洞，青铜丝从他脊椎刺出，织成巨大的茧。
时空裂隙开始坍塌，那些被剪除的姜烬们从镜中伸出手，撕扯着现世的血肉。
“用这个！”
民国沈烬的幻影突然闪现，将翡翠发簪扎进姜烬掌心。
发簪触到青铜茧的瞬间，姜烬看见了最恐怖的平行世界——没有重夜存在的时空里，她坐在天帝宝座上，脚下踩着被剥皮的神魔混血儿。
姜烬将缠魂镯碎片捅进重夜心脏时，尝到了母乳的腥甜。
青铜茧爆裂的冲击波掀飞了她的手术服，时空裂隙开始倒流。
她看见神魔纪元的自己将婴儿抛入幽冥河，民国的沈烬吞枪自尽，而现代的青漓正用产钳夹出浑身青铜鳞片的胎儿。
“你要…继续这个死循环…还是…”重夜消散前的唇语未完，姜烬已被抛回现代医院走廊。
墙壁渗出神魔纪元的焦土，护士推着染血的婴儿车走过，车篮里放着《太虚卷》终章残页——第五章 灯烬昆仑山巅的雪裹着血沫砸在脸上时，姜烬剖开了第一千零一盏青铜灯。
每盏灯芯都蜷缩着婴儿骸骨，那些缠绕神经的青铜丝正是现代手术室里吞噬记忆的元凶。
当她触到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