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蜷缩着具幼小骸骨，腕间的银镯刻着“程小雨百日留念”。

怀中的长命锁突然发烫。

银水彻底融化时，井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青砖缝隙渗出暗红液体，逐渐汇聚成1999年3月16日的报纸残页。

当血水漫过脚踝时，我终于看清井壁最底层的刻字：“真正的调换发生在产房之外——”井水漫到腰际时，那些漂浮的婴儿襁褓突然鼓胀起来。

绣着“程”字的布料最先腐烂，露出裹在里面的槐木人偶——每张婴孩面孔都刻着我和程小雨的五官特征。

当血色井水浸透第99件襁褓时，井壁的荧光刻痕突然扭曲成林德贵的脸。

“你比程小雨更适合当发条。”

井水倒映的幻象开口，声音带着粘稠的水汽。

他的手指穿透水面，腐烂的指尖夹着半枚沾血的乳牙，“毕竟你身体里流着真正的林家血......”我猛地后退撞在井壁上，青砖缝隙里突然伸出枯手。

那具小骸骨不知何时站了起来，银镯碰撞声混着童谣在井底回荡：“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去看花......”骸骨的指节戳向我心口，腐烂的声带挤出最后遗言：“姐姐......疼......”它的天灵盖突然掀开，颅腔内嵌着微型座钟，分针正指向我手腕浮现的齿轮胎记。

井水突然沸腾。

漂浮的槐木人偶齐刷刷转头，眼窝里钻出沾满粘液的铜制发条。

我摸到后腰别的铁皮青蛙——程小雨塞给我的最后物件，发条孔里卡着半片银杏叶。

当发条拧到第三圈时，井底突然塌陷。

我坠入更深的溶洞，腐臭的空气中飘着线香余烬。

成排的青铜座钟立在钟乳石间，每座玻璃罩里都封着具少女尸体——从扎羊角辫的孩童到穿校服的少女，第99座里赫然是昨天的程小雨。

“这是林家的收藏室。”

带笑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穿旗袍的女人从石柱后转出，鬓角别着缺钻的蝴蝶发卡，“每十年就要换个发条载体，毕竟血肉之躯容易腐败。”

她涂着丹蔻的手指划过玻璃罩，程小雨的尸体突然睁眼。

那些尸体齐声开口，声音重叠成机械轰鸣：“妈妈很想你。”

我摸到溶洞地面的凹槽——是放大百倍的钟表齿轮。

女人绣花鞋踩在“Ⅳ”的位置，旗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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