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蛛网照在角落的纺车上，缠满发条的纺锤正在自动旋转，线轴上缠着的不是棉线，而是浸透血渍的录音带。

按下播放键时，先是一阵齿轮摩擦声，接着传来程小雨奶奶虚弱的喘息：“1999年3月16日凌晨，我把两个女婴调换了......林家的孽种该姓程，程家的骨血要姓林......”阁楼地板突然塌陷。

我坠入地下室时，看见二十年前的程小雨被铁链锁在墙上，而她对面——玻璃罩里的座钟中，分明封存着与我容貌相同的少女。

“咔嗒。”

锁链摩擦声在漆黑中格外清晰。

我跌坐在潮湿的水泥地上，腐臭味混着铁锈味直冲鼻腔。

月光从头顶的破洞漏下来，照亮对面墙上蜷缩的少女——她脚踝拴着刻满符文的铁链，怀里紧抱褪色的洋娃娃，右眼下方有颗与我位置相同的泪痣。

“你终于来了。”

少女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她抬起头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响——那张脸，分明是我每日在镜中见到的面容。

玻璃罩里的座钟突然发出轰鸣。

被封存的“苏暖”猛然睁眼，瞳孔里转动的不是虹膜，而是两枚微型齿轮。

她的嘴唇机械开合，发出程小雨奶奶录音里的声音：“林家要的是程家血脉，程家要的是林家气运......”墙角的少女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爬满青黑色纹路——与我身上今早浮现的痕迹一模一样。

她举起洋娃娃，褪色裙摆下露出青铜关节：“这才是真正的程小雨，被调包的林家骨血。”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记忆碎片突然翻涌：五岁时“意外”溺水的母亲，她临终前死死攥着的不是我的手，而是我脖颈间的长命锁。

那枚刻着“林”字的银锁，此刻正在贴身口袋里发烫。

“你本该姓林。”

少女的指甲抠进墙缝，带出暗红的碎屑，“二十年前暴雨夜，程家老太用亲孙女换走林德贵的孽种，把真正的林家女儿......”她忽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水里浮着铜制齿轮。

座钟里的“苏暖”突然疯狂捶打玻璃罩。

她的皮肉在撞击中片片剥落，露出胸腔内精密的青铜机括。

当齿轮咬合的声响与我的心跳重合时，头顶传来地板吱呀声——是林德贵的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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