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色液体漫过合同，这是给接应者的信号，看到茶渍形状便会引爆走廊炸弹。
然而，警报铃未响，穹顶的鎏金铃铛却如暴雨般砸落。
白棠扑向莫奈油画，画框裂痕硌疼掌心，本该藏密钥的位置，鸢尾花铜章泛着冷光，与她梦中反复出现的家族图腾一模一样。
七岁前的记忆碎片闪现：父亲握着她的小手在契约盖章，血色印泥渗进指纹。
“你以为触发的是警报？”
陆沉舟扯下领带缠住她双眼，“这是你父亲最得意的杰作。”
淡蓝烟雾从青铜香炉溢出，灼烧感顺着鼻腔窜向肺叶。
白棠撕开旗袍高领，染着蔻丹的指甲抵住他喉结：“我死前，一定拉你下地狱。”
陆沉舟却用犬齿刺入她的疤痕，舌尖卷走渗出的血珠，餍足叹息烫红她耳垂：“十年前你喂我血续命时，可比现在乖。”
保险柜轰然洞开，打破窒息。
白棠扯落绸带，数十只泰迪熊静静凝视她，每只都戴着苏绣围巾，针脚歪斜如蚯蚓。
最旧那只颈间，“棠棠”二字被血渍浸透，针法和她七岁睡衣的补丁分毫不差。
“惊喜吗？”
白如薇的钻戒寒光刺破阴影，她拎着残缺泰迪熊，棉花从断肢处涌出，“你的小宠物们，可是我亲手缝的。”
熊耳朵撕裂，半张烧焦婴儿照飘落，襁褓中女婴脚踝赫然烙着“TY - 097”。
毒气袭来，吞噬意识瞬间，陆沉舟渡给白棠一粒药丸。
眩晕中，白棠攥紧照片，背后父亲字迹被血污模糊：“沉舟会护你……”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白如薇抚摸隆起的小腹，超声影像里胎儿手比“七”的手势，与她火场逃生那年年纪重合。
4.咸涩海风掀开纱帐，珍珠脚链的铃铛声惊醒白棠。
陆沉舟站在逆光处，用鎏金怀表链缠住她手腕，开口问道：“猜猜是先找到白如薇，还是先等到陈谨言的子弹？”
地窖铁门被撞开，腐臭味裹挟着哭嚎扑面而来。
白棠踉跄扶住铁笼，烛光映出角落少女腕间烙痕，“097”下歪斜刻着“别怕”，正是七岁那夜她用碎石划下的字。
“沉舟…”白棠撕开裙摆包扎渗血的小腿，苏绣衬里显出血字：“西墙第三砖”，是陆沉舟的字迹。
她在青砖缝隙里找到褪色红绳发饰，铃兰银锁裂痕处残留焦黑，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