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连忙将鳞片藏进袖口，摸黑穿过堆满药草的隔间。
月光斜斜地照在哑叔佝偻的背上，他正疯狂地踩踏满地的鳞片，那些本该坚硬的蛇鳞此刻软如绸缎，在青砖上洇开暗红色的花纹——那是昨夜给少年喂药时溅落的血。
“哑叔！”
我冲过去拦他，却被反手按在墙上。
老人浑浊的眼球凸起血丝，布满茧子的手掌卡住我咽喉，另一只手抓起带血的鳞片就往我领口塞。
挣扎间，碎鳞划破锁骨，温热的血珠顺着蛇鳞的纹路游走，在月光下凝成朱砂写就的符咒。
那符咒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悬崖方向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震得梁上簌簌落灰。
哑叔像是被雷劈中般僵住，突然抓起染血的鳞片塞进灶膛。
跃动的火舌吞没符咒前，我看清了最后扭曲的篆字——那是御兽族验证血脉的生死契。
少年痛苦的嘶吼穿透雨幕，我跌跌撞撞地冲回草棚时，满地的鳞片已拼出半幅山水图。
暴雨冲刷着窗棂，我摸到袖中暗藏的私印，印钮上饕餮纹与鳞片图样严丝合缝地重叠。
地窖深处传来哑叔压抑的呜咽，混着某种尖锐的、像是铁器刮擦兽骨的声音。
第七章·兽冢真相我从悬崖裂缝坠落的瞬间，青铜锁链擦着耳畔掠过。
那些生满铜绿的锁链突然活过来似的，如同蛇群般绞住我腰间的红绳。
腐臭的气息裹着血腥味冲进鼻腔，令人作呕。
我重重地跌在成堆的骸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腕间红绳骤然收紧，勒得我几乎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
数不清的磷火在黑暗中次第亮起，映出洞壁上密密麻麻的青铜兽笼。
每具笼前都跪着一具套着沈氏锦袍的骸骨，白骨化的手指深深地抠进石缝——是灭门案里失踪的七十二口人。
“阿晚！”
少年沙哑的呼唤在头顶炸响。
我抬头看见他倒挂在锁链上，兽类竖瞳泛着幽蓝色的冷光，死死地盯着我。
尸蟞群突然从骸骨的眼眶里涌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鸣声。
红绳瞬间暴长三寸，绞碎扑到面前的虫潮。
少年喉间发出古怪的低啸，尸蟞群突然调转方向扑向他自己。
苏晚晴抓住红绳荡过去时，正看见他腕间渗血的条形码——和那些实验体腰牌上如出一辙的靛蓝色印记。
“你也是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