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如同一把把尖锐的针，直直地往江淮的鼻腔里钻，而后又顺着呼吸道蔓延至双眼，刺得眼球生疼无比。

他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四肢缓缓放松，放任自己如同一具沉重的躯壳，慢慢地沉向池底。

随着身体不断下沉，水压逐渐增大，缺氧的感觉愈发强烈，耳膜开始嗡嗡作响，仿佛有一群疯狂的蜜蜂在耳边肆虐，整个世界变得模糊而混沌。

就在意识逐渐消散的恍惚之际，江淮隐隐约约听到了林芷那轻柔却又仿佛从遥远彼岸传来的声音。

她竟在念《牡丹亭》的台词：“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那声音空灵而缥缈，仿佛穿越了层层水波，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钻进了他的耳中，让他在这黑暗的水底世界里，找到了一丝虚幻的寄托。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箍住了他的腰肢，仿佛是命运伸出的一只手，将他从沉沦的边缘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紧接着，一袭鲛绡裙摆如同灵动的水蛇，悄然缠上了他的小腿。

林芷的珍珠耳坠轻轻划过他的脸颊，那触感凉丝丝的，竟比这冰冷的池水还要凉上几分，让他瞬间清醒了些许。

“你疯了吗？”

化妆间里，林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愤怒与焦急，仿佛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她随手将毛巾狠狠砸在江淮头上，那毛巾带着她手上的余温，却也带着她此刻的怒气。

此时的她，发梢还在不停地滴着水，水珠顺着她精致的脸庞滑落，滴落在那件昂贵的高定礼服上。

礼服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完美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可她却浑然不觉，满心满眼都是对江淮的担忧。

“知道玻璃幕墙的折射率误差多少？

再偏三厘米就是颈动脉！”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江淮的心口。

江淮微微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她那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指尖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虚弱却又调侃的意味问道：“林老师怎么算得这么清楚？”

“去年拍《深渊》时……”她刚开口，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噤声。

刹那间，她的眼尾迅速飞红，那红晕比戏里精心描绘的新娘妆还要艳丽几分，仿佛是天边被夕阳染透的云霞。

她慌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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