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蹲在办公室里，哭到眼睛都肿了。
桌上的试卷被泪水打湿了一角，我盯着那模糊的字迹，脑子一片空白。
胃癌，晚期，半年。
这几个词像刀子一样在我心里剜来剜去，我恨他，可我竟然舍不得他死。
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林晓晴，你清醒一点，他不值得你这样！
可接下来的几天，我根本冷静不下来。
上课时，我会走神，盯着窗外发呆。
同事问我怎么了，我只能笑着说没事。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沈墨寒那张苍白的脸。
他那句“不敢爱你”，像根刺，扎得我心口生疼。
我开始忍不住去打听他的情况。
通过那个大学同学，我辗转联系上一个认识他的人。
听说他出院后没再去公司，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
沈睿还在乡下，他连儿子都不敢见。
“他瘦得不成样子了，整个人像是垮了。”
那人叹着气说。
我攥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终于，我忍不住了。
一个周末，我买了点水果，去了他家。
站在他家门口，我犹豫了半天，才按下门铃。
门开了，他站在那儿，穿着件旧毛衣，瘦得像个影子。
看到我，他愣住了，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林晓晴，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在磨砂纸上蹭。
我没说话，把水果塞进他手里，转身就想走。
“晓晴！”
他喊住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
“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我咬紧牙关，转过身瞪着他：“沈墨寒，你还想说什么？
折磨我不够吗？”
他低下头，苦笑了一下：“我不是想折磨你，我只是……想见你。”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我盯着他，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沈墨寒，你凭什么？
你凭什么现在跟我说这些？”
我声音颤抖，带着满腔的愤怒和委屈。
他抬起头，眼里满是痛苦：“晓晴，我知道我没资格，可我真的后悔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低得像在乞求。
“这些年，我一直在逃避。
逃避你，逃避自己。”
他顿了顿，眼眶红了：“可我病了之后，才发现，我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我死死咬着唇，眼泪砸在地上。
“沈墨寒，你混蛋！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我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