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若是从前的我一定会欢喜，可现在我看着这用人命换来的珍珠，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了。
“爹又要为何人谋取官职？
一斛四寸珠可换七品官，而这颗鲛人泪能换来的官阶应在四品之上吧。”
“慕儿，你…爹，收手吧，女儿不要这些金银财物，我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你去向圣上辞官，我们离开京城好不好？”
“慕儿啊，你可知道在其位谋其政，我坐到宰辅这个位置，许多事情已经是身不由己…不会的，事情一定还有转机，我们向圣上请罪，归还这些年所有的财物，我不要锦衣华服，我不要荣华富贵，我只要爹能活着…”我越说越急，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一阵西风吹灭烛火，只余这颗鲛人泪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黑暗中我听见爹苍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
7父亲自首的折子递上去那日，京中落了初雪。
皇帝震怒，皇后脱簪请罪，在养心殿外跪了一夜才求得恩旨，圣上下令判父亲就放三千里。
保住命就好。
正当我松一口气，哥哥从临水县传来急报——桃源村金矿塌了！
“金矿爆炸，死伤无数。”
我捏着密信的手发抖，不可能……父亲明明已自首，我云氏一族已是强弩之末，怎么还会发生爆炸？
冷静，冷静，哥哥派家中私卫传回的消息，想必宫中还不曾知晓，只要我找到真相，一定还会有转圜的余地。
我买通天牢看管的衙役，见到了父亲。
曾经意气风发的两朝宰辅此刻蜷缩在角落里，神色颓然。
直到走近了我才看到父亲的眼睛上的血痕。
他为官多载，树敌无数，一朝落马，不知有多少人要来踩一脚，这双眼睛怕是…“爹…女儿不孝，来晚了…是慕儿吗？
你怎么样？
圣上有没有责罚你？”
“爹，我很好我没事，圣上念在云氏族人曾辅佐先帝有功，法外开恩，并没有降罪。
可是你…”外面响起了三声鸟叫，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
“爹，我来是想问您桃源村金矿…您参与了多少？”
“桃源村？
可是你哥哥辖属内的村子？
我不曾记得那里有金矿。”
怎么会？
前世莫青山参奏父亲的罪名中，第一条便是私采金矿，草菅人命。
如果不是爹做的那会是谁？
“慕儿，桃源村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