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管未注射的促红素溶液，正随着她的泪水在乐谱上晕染出淡金色的银河。

林小满站在城市音乐厅的穹顶下，枝形吊灯的金光穿透角膜移植后的淡金色滤镜，将大理石地面熔成流动的琥珀。

她抬手遮挡刺目的光线，移植眼突然对焦在7号钢琴的琴凳边缘——那里嵌着极细的银色金属线，反光频率与周予晴化疗泵的钛合金导管完全相同。

保洁员推着吸尘器经过时，尘粒在光束中起舞，她恍惚看见其中几颗闪着药箔星星特有的冷光。

指尖抚过琴键的刹那，降E键传来异样的阻尼感。

林小满想起重症监护室里，周予晴用睫毛打出的摩斯密码：**长眨三下，短眨两次**。

她颤抖着同时按下降E和升F键，琴箱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轻响，像是沉睡多年的机械心脏重新起搏。

暗格弹开的瞬间，陈旧的消毒水气息混着银杏叶的苦香扑面而来，乐谱上《小星星变奏曲》的第十三变奏旁，潦草标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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