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所有亡者年龄都停在5岁、15岁、25岁……等差数列的尽头是陈萱的墓碑，死亡年龄精确到5岁2个月零15天。
<陈骏的墓碑在西北角。
李穗用树枝刮开青苔，碑文刻着“死于观众的爱”，二维码被雨水泡得发胀。
手机扫码后弹出段视频：七岁的陈骏抱着妹妹跪在坟场，老道士往陈萱嘴里塞直播设备零件：“阴间赚够615万，就能借尸还魂。”
暴雨倾盆而下。
李穗抱起女儿躲进守墓人木屋，发现墙上贴满泛黄的直播截图——每张都有人指着镜头外尖叫。
床底铁箱里堆着生锈的美工刀，刀柄刻着不同年份的“615”。
“妈妈，萱萱阿姨想和你连麦。”
小雨把铁盒扣在耳朵上，瞳孔映出坟场监控画面。
李穗夺过铁盒，听见陈萱的童声：“姐姐，你女儿的棺材要桃木还是楠木？”
屋外传来指甲挠门声。
李穗抄起铁锹顶住门板，门缝里塞进张湿漉漉的冥币，面值615万。
小雨捡起来折纸船：“叔叔说烧了这个能治病。”
坟场突然响起唢呐声。
李穗从窗缝窥见送葬队——纸扎的直播设备闪着LED灯，八个纸人抬着棺材，棺盖上贴着李穗的超市工牌照。
为首纸人突然转头，金漆画的眼睛淌着血：“吉时到，请新娘开播！”
铁锹柄“咔嚓”断裂。
李穗撞开后窗拖着小雨逃跑，踩中的每块墓碑都弹出打赏界面。
小雨突然甩开她的手，跑向陈萱的墓碑：“阿姨说这里能治我的病！”
墓碑裂开条缝，露出直播专用的防潮箱。
小雨钻进棺材大小的箱体，冲李穗挥手：“妈妈，这里好暖……”箱门“砰”地闭合，显示屏跳出“付费观看”的二维码。
李穗疯狂捶打箱体，指甲劈裂出血。
陈骏的鬼影从墓碑后转出：“扫615元解锁续命服务，支持花呗分期。”
他的工牌带子勒着小雨脖子，勒痕渗出黑色数据流。
暴雨冲刷着墓碑上的荧光弹幕。
李穗颤抖着扫码支付，箱门弹开的瞬间，几十只鬼手把小雨撕成碎片。
“恭喜您解锁隐藏剧情！”
陈骏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下一任房主正在赶来的路上。”
手机突然震动。
李穗低头看见王建国的留言：“设备卖不卖？
我女儿等着救命！”
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