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昭的桃木剑插在老板椅靠背上，剑柄挂着的防尘塞娃娃咧着嘴，眼珠子是用我工牌芯片改的。
行政部发来邮件：“请于今日内清理个人物品。”
配图是我工位照片，显示器裂成蛛网状，底下压着三根烧焦的手指——不知道是CEO的还是主管的。
我把离职申请摊在键盘上，用口红画了道往生符。
茶水间的咖啡机突然自动启动，流出粘稠的黑色液体，闻着像上周团建时主管带来的“顶级蓝山”。
“小姜姐，这个送你。”
实习生哆哆嗦嗦递来纸箱，里头塞着市场部没发完的年终礼品：刻着“福报”二字的骨灰瓷杯，“陆先生让我转交的。”
”箱底压着件带血的高定西装，内袋里掉出半包受潮的跳跳糖。
糖纸背面潦草写着：“微波炉定时十三秒，你欠我的。
公寓楼下新开了家便利店。
我加热便当时，收银妹指着我的黑咖啡：“您和之前总买关东煮的先生一样，喜欢在杯底画符呢。”
微波炉突然发出母鸡下蛋的咯咯声，转盘上放着陆昭那包跳跳糖。
计时器跳到十三秒时，整栋楼灯光骤灭。
冰箱门自动弹开，冷藏室里结满霜的招财猫U盘开始渗血。
我摸到冷冻层有块硬物，扯出来是裹着冰碴的青铜鼎耳，内侧刻着我和我妈的生辰八字。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新消息来自见死工作室工作群：“首单客户已预约，要求面谈。”
对方头像是个穿病号服的小女孩，朋友圈照片里，她手腕上的住院腕带印着前公司logo。
我踹开新办公室玻璃门时，挂钟显示凌晨三点零七分。
女孩坐在转椅上晃腿，怀里抱着招财猫玩偶，猫眼随着顶灯闪烁：“姜姐姐，你脖子后面的红痣真好看。”
“这叫胎记。”
我把朱砂笔插进发髻；“你爸死了，没人能再拿你续命。”
“真的吗？”
她扯开病号服领口，锁骨下方的人面疮正在微笑：“可是昨天护士阿姨说，我的新心脏捐献者姓陆诶。”
电脑屏幕突然蓝屏，血红色倒计时从∞开始跳动。
我摸到抽屉里的半包跳跳糖，包装上的镇魂符还是温的。
窗外开始下雨了。
————番外————我蹲在便利店的冷藏柜前补货，后颈的胎记突然针扎似的疼。
冰柜玻璃映出个穿病号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