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淘宝购物车里躺着台二手示波器，价格刚好是我昨天被克扣的工钱。

命运似乎总在跟我们开玩笑，但我们从未想过放弃。

“患者过度疲劳引发心肌炎。”

医生严肃地敲着病历本，“需要绝对卧床休息。”

苏晴躺在病床上，意识还有些模糊，却挣扎着要拔输液管。

窗外的香樟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正掉落最后一片叶子，仿佛也在为她的命运哀伤。

她手背上的留置针被扯歪，血珠溅在竞赛准考证上，把条形码染成锈红色，她喃喃道：“复赛实验要自带设备......示波器还在器材室......”我看着她，心中一阵酸涩，突然掀开病号服下摆，露出腰间青紫的擦伤，那是前天翻垃圾场找零件时摔的：“改装好的示波器，今早已经寄去南京了。”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感动。

我摸出手机，展示物流信息，寄件人写着“卡西尼号探测器”，那是我们给改装设备起的代号。

上周在废品站捡到的金属外壳上，她还用银漆画了圈土星环，那是我们独一无二的标记。

深夜，医院走廊寂静得可怕，像一条冰冷的时空隧道。

我蹲在安全通道啃着冷掉的馒头，干涩的馒头咽下去，像砂纸摩擦着喉咙。

这时，我听见苏晴在打电话：“王老师，我真的能上场......对，设备已经......”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那咳嗽声震得声控灯忽明忽暗，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我的心。

周予安带着公证员出现时，我正在护士站偷镇痛贴，想给苏晴减轻些痛苦。

周予安手里的监护权转让协议泛着冷光，像一张冰冷的网：“签了字，公司不仅承担医疗费，还赞助你去MIT读预科。”

苏晴紧握着钢笔，笔尖在纸上戳出个黑洞，她在犹豫，在挣扎。

我掏出藏在袜筒里的怀表，那是她父亲留给她的珍贵遗物，秒针跳动声突然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放大：“你父亲在怀表里刻了经纬度——卡纳维拉尔角的坐标，他希望你凭自己走到那里。”

复赛当天，南京这座古老的城市飘起了十年不遇的雪。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

我推着苏晴的轮椅，在雪中奋力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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