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暖的尸检报告完全吻合。
他突然用紫光灯照向画纸,隐形墨水绘制的数字在暗处浮现出来:13、7、21。
“是经纬度!”
实习生指着电子地图惊呼起来,“定位在护城河下游的排污口!”
打捞队抵达时,任言澈的助听器里传来诡异的水流声。
在浸泡在污水中的画箱里,苏柔的调色板上凝固着大量的普鲁士蓝颜料,而最下方压着一张手术同意书——患者姓名栏被反复涂改,最终定格的“苏暖”二字上,还沾着瑞士卷的奶油渍。
苏暖在月光下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画纸,突然发现血迹遮盖的地方有一行小字:“姐姐的癌细胞会开出最美的花”。
她冲进卫生间呕吐起来,黑血溅在镜面上时,她突然看清了镜框夹层里的照片——百日宴合照上,母亲的手正掐着她右肩的胎记,而苏柔颈间挂着本该属于她的长命锁。
窗外传来急救车的鸣笛声。
苏暖颤抖着点开苏柔五分钟前更新的视频,背景音里父亲醉醺醺地说:“终于不用演双胞胎的戏码了……”而母亲正在清点抗癌药空盒,她最珍视的全家福被剪成了雪花般的碎片,飘进了护城河。
任言澈的钢笔突然穿透污水浸泡的画布。
在《姐姐的葬礼》这幅画最隐秘的夹层里,竟然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正闪烁着红光——监控画面显示,三小时前苏柔来过停尸房,她亲吻着尸体的右肩时,将真正的死亡证明塞进了自己亲手缝制的寿衣口袋里。
第五章 破碎的家庭任言澈的助听器接收到高频电流声时,苏暖正蜷缩在出租屋的门后。
诊断书在她掌心皱成了一团废纸,走廊里父母的争吵声像手术刀一样划开了她记忆的旧痂。
“柔柔必须跟我!”
林月如的钢笔尖戳破了离婚协议,墨渍在苏柔的体检报告上晕开,“当年要不是你搞大实习生的肚子……”苏建国的酒瓶砸碎在全家福的相框上,玻璃碴飞溅到了苏暖的拖鞋边:“你他妈敢提?
是谁把早产儿调包给患者家属的!”
苏暖的呼吸突然凝滞了。
她看着父亲手机屏保上那张歪扭的全家福,三岁的苏柔正用蜡笔给每个人画上蔷薇胎记——就像林月如产科办公室暗柜里,那两份不同年份的出生证明。
“暖暖才是我们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