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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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行长慢条斯理地系着袖扣,腕表秒针的走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我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的戒痕,比坤梅锁骨下的淤青还要浅淡。
坤梅伸手拉我时,浴巾滑落露出胸前那道淡粉疤痕——去年她为我摔伤时,医生说再偏两公分就会刺破肾脏。
此刻那道月牙形的痕迹正在暮色中泛着珍珠母的光泽,刺痛程度远超被钢筋划破的掌心。
我转身摔门而出,只留下两小只胆小的蜜蜂在房间。
暴雨猛烈敲击着酒店大厅的玻璃窗,对面足疗店的霓虹灯管在积水里扭曲成猩红的蛇。
坤梅的信息不断震动我的手机,屏幕上是99+的未读消息。
特别关注的提示音响起时,锁屏照片自动放大——去年我们在沈阳中街拍的合影,她嘴边的糖葫芦红得像要滴血。
而今那抹红色正在雨水浸泡中逐渐晕开,化作满屏跳动的像素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