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参地放火烧死的黄仙本体。
“磕头!
把你骂的那句‘偷鸡贼’咽回去!”
姜四姑厉喝。
王二愣子额头磕出血的瞬间,洞外传来百鸡齐鸣。
月光下,全屯的鸡不知何时围成圈,冲着黄仙洞一下下点头,仿佛千万个讨疯的精怪。
黄烟散去时,洞壁渗出腥臭黑血,姜四姑手里的鼓皮裂成两半。
“黄仙认了栽,但你这辈子再不许吃鸡。”
她抹了把汗,“记住喽,往后半夜听见有人问话,先看看影子——没影子的,吐口唾沫再答话。”
如今长白山伐木工都传,迷路时若遇见戴斗笠的,得先喊声“黄大仙显灵”,再往裤裆里塞把糯米。
只是那王二愣子到底没留住媳妇的银簪子,有人说瞧见簪尖插在黄仙洞顶,月光一照,晃出满地跳动的鸡形影子。
《刺猬背棺》辽河封冻前发了场黑水,沿岸十八屯闹起“鬼喘病”。
染病的人先是咳出带刺儿的血痰,临死时浑身缩成团,活像只扎满针的刺猬。
药铺掌柜郭长林发现,每有人咽气,屋檐下就会多出个核桃大的白麻布棺材。
这夜郭掌柜蹲在义庄梁上,瞧见七只白刺猬驮着棺材列队而行。
最大的那只背脊上长着人脸纹,分明是他三年前为取药酒杀的那窝刺猬的母王。
他尾随到乱葬岗子,见刺猬们用鼻子拱开冻土,将小棺材埋进一座无字碑下。
棺材入土的瞬间,碑底渗出腥臭的绿脓。
郭掌柜用铁锹一挖,竟掘出块印着“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的铁牌。
当年日军撤退时炸毁的细菌实验场,原来就埋在这片老坟下头。
萨满乌尔顿老妈妈摇着熊骨铃赶来,抓起把坟头土嗅了嗅:“白仙在收痨鬼镇邪呢!
这些棺材里装的不是死人,是当年小鬼子养的‘活菌种’。”
她扯开麻布棺材,里头躺着指甲盖大的腐尸,后颈都插着根银刺——正是郭家祖传针灸用的梅花针。
郭掌柜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咱家用刺猬入药损了阴德,迟早要遭白仙讨债。”
原来日军当年抓走他爷爷逼问刺猬解毒偏方,老头儿把半本药典浸了砒霜,那些被毒死的日本军医,如今全变成了坟里的菌尸。
白刺猬群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无字碑轰然炸裂,窜出成千上万只裹着绿雾的刺猬干尸。
乌尔顿老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