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她披头散发，头发被许多汗水打湿，胡乱地粘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的指头红红的，一直在抓挠着桌子。

他不太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认识的刘艳玲不是这样的。

刘艳玲的头发乌黑油亮，又清爽。

无论是初次见面时候梳着麻花辫，还是两人私下的时候头发随意散落。

她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桂花头油的香气，根根分明的。

怎么上一次刘艳玲这样叫唤，之后就有了女儿，但这一次却弄成这个样子？

蔡根柱着实被刘艳玲的样子吓到了，用粗糙的手从额头一路抹到下巴，一连抹了好几次才感觉视线清楚了一点，脸上没有黏糊糊的。

他又敲了敲脑袋，可是任凭他怎么敲，都想不明白。

随着一声声鸡鸣，太阳照常升起，蒸干了清晨的雾气。

村子里的小溪蜿蜒向前，静静地流淌着。

村子里的日子也就像这样过下去了。

但是，小溪蜿蜒绵亘，终会汇入苍茫的大海。

就像有一些事情，似乎早就写定了结局，一些人明明鲜活无比，但远远看起来，就像门上老旧的年画，连轮廓都是模糊的，只剩下一些融入背景的色彩。

四从那之后，刘艳玲的身子一直不太好，一直怕风，怕冷，直到夏天来了才好一些。

也是在这个树木枝繁叶茂的时节，刘艳玲终于又怀孕了。

蔡根柱他娘笑得合不拢嘴；蔡根柱他爹破天荒奢侈了一把，抽了好多烟水粥，干完了农活也不见累模样，眉眼藏不住的笑，背着手在村子里绕圈走。

蔡根柱不是似乎不是很开心，他拉着刘艳玲的手问道：“你不会死吧？”

刘艳玲听了，只是笑，摸了摸蔡根柱的脸，轻轻摇了摇头。

“不会，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能有什么事？”

刘艳玲说。

刘艳玲流产了。

那是秋天的傍晚，秋风呼呼地刮着，树叶都掉光了。

庄稼刚收起来，比去年少了三成。

蔡根柱家今年种的是辣椒，辣椒去年好市，同村人正好种了辣椒的赚得迷迷糊糊的，所以蔡根柱家今年种了辣椒。

辣椒卖不出去，蔡根柱他爹走了好几家，算是求着别人，终于将辣椒卖了出去。

蔡根柱他爹拉着空空的牛车往回走，伸手进口袋里捏了捏那薄薄的可怜的几张票子，眉头拧作一团。

太阳西斜，金黄的余

==>戳我阅读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