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我的心一直悬着。
“这样不行。”
我对弟弟说，“咱们这样做，只会让小雨更恨我们。”
“那能怎么办？”
弟弟突然发火，“眼看着娘就不行了，难道咱们什么都不做吗？”
我说不出话来。
是啊，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娘去死吗？
到了晚上，事情又有了新变化。
小雨的同事们集体发帖声援她，把当年送养的事情说得更难听了。
弟弟气得直跺脚，又发了好几条帖子回击。
我坐在病房里，看着手机上的骂战，突然觉得很可笑。
二十多年前，我们为了生个儿子，把小雨送人。
现在为了救命，又把她往死里逼。
我们，到底把她当人看过吗？
娘在睡梦中又开始说胡话，一会儿叫小雨，一会儿说对不起。
我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手机响了，是张老师的律师发来的律师函，要求我们立即停止网络暴力，否则将提起诉讼。
“二姐，你看什么呢？”
弟弟问。
我把手机递给他。
他看完，脸色更难看了：“他们这是要鱼死网破啊！”
“要不...算了吧。”
我轻声说。
“算了？”
弟弟瞪着我，“二姐，你疯了？
娘还等着救命呢！”
我不说话了。
这时，小舅冲进来：“淑芳，你赶紧去医院门口！”
“怎么了？”
“那死丫头来了！”
我和弟弟赶紧跑出去。
果然，小雨正站在医院门口，脸色铁青。
“够了！”
她看见我们就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骂我不孝？
那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把我送人？”
“小雨姐...”弟弟还想说什么。
“闭嘴！”
小雨打断他，“你们在网上骂我，让我同事朋友都知道这事。
你们觉得这样就能逼我妥协？”
“小雨，”我上前一步，“我们也是没办法...没办法？”
她冷笑，“李淑芳，你知道我为什么最瞧不起你吗？
因为你从来都只会说没办法！
当年送我的时候是没办法，现在逼我的时候还是没办法！”
我被她的话刺痛了，说不出话来。
“行，你们不是要闹吗？”
她擦了擦眼泪，“那就继续闹吧。
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先把我逼疯，还是我先告得你们倾家荡产！”
说完，她转身就走。
我想追上去，却被弟弟拉住了：“算了，二姐。”
回到病房，娘还在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