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音的人声：“你比预计晚了七个循环。”
深潜器剧烈震颤，林夏在操作屏反光里看到自己右耳后浮现出条形码状的荧光纹路。
那些纹路正顺着颈动脉向上蔓延，形成类似集成电路的图案。
当她触摸后颈时，指尖传来纸张燃烧的触感，皮肤下涌动的数据流让她想起母亲病房里跳动的脑电波。
“你不是第一个找到阿莱夫的人。”
声源切换成秦教授的语调，“但你会是最后一个观测者。”
黑色球体表面突然睁开无数眼睛。
那些瞳孔里旋转着星云般的量子泡沫，每个泡沫中都囚禁着人影：上周失踪的码头工人、三个月前跳江的基金经理、还有二十年前本该死于实验室爆炸的母亲。
林夏的视网膜开始灼烧，那些眼睛正在将她的意识拆解成二进制数据流，她看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编码成发光的基因链。
深潜器舱内气压骤降的瞬间，江默的呼吸面罩映在她逐渐模糊的视线里。
刑侦队长用战术匕首割开自己的抗压服，将氧气阀按进她面罩接口。
鲜血从他耳鼻涌出，在深水中绽放成珊瑚状冰晶。
林夏看见他面部浮现出父亲实验室爆炸时的光影残像，那些跳动的火苗里藏着被抹去的记忆。
“呼吸！”
他的吼声穿透量子噪音，“真正的锚点在...”剧烈的闪光吞没了最后的声音。
林夏在意识消散前看到江默脖颈处浮现出和自己相同的条形码，那些凸起的纹路正随着黑球的脉动明暗交替，最终拼接成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
---第七次循环剩余时间：2小时17分林夏在陆家嘴天桥睁开眼，这次循环起点提前到了正午十二点。
阳光穿透她半透明的手掌，柏油路面流淌着虹彩色的数据流。
街边广告屏上的女明星正在用二进制代码眨眼，流浪汉脚下的易拉罐长出神经突触。
她知道当这些突触蔓延到黄浦江心时，整个认知滤网将彻底崩溃。
<她冲进研究中心时，小唐正在给实验用的锗晶体打蜡。
这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后颈有块硬币大小的胎记，形状与黑球表面的眼睛完全相同。
实验室墙壁不知何时浮现出斑驳的“A.T.”英文字母，像是从混凝土里渗出的血痕，边缘还在缓慢蠕动。
“帮我调取2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