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荣耀的勋章，而是报废品的标记。
第二次潜入姜家是在中元节。
我躲在槐树上，看着新继承人被绑在祭坛中央。
七把乌木剑穿透她的手脚，血顺着青铜凹槽流进梨子的玉佩里。
女孩的尖叫声中，族老们捧着梨子的日记高声诵读：“七月初三，妖气反噬加剧，需更换容器。”
“八月初九，陶絮体内妖血趋于稳定，可安排殉道。”
梨子的字迹工整得可怕，连自己的死期都写得像课程表。
祭坛突然迸发青光，女孩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玉佩却越来越亮。
当梨子的虚影从玉佩中浮现时，我差点从树上栽下去——他们正在把新继承人的生命力灌进梨子残魂里。
“姐姐......”女孩突然朝着虚影嘶喊，“你给我的桂花糖......是不是掺了锁魂散......”虚影抬手抚过女孩天灵盖的瞬间，我看清了梨子的脸。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冷酷模样，她手指插进妹妹颅骨抽出金线时，唇角甚至带着笑。
我在梨子生前住的阁楼找到答案。
整整三面墙的玻璃罐里泡着琥珀色眼睛，标签标注着“姜梨，1998-2015姜榕，2015-2018”。
最角落的罐子贴着“姜棠，试用期”——正是今天祭坛上那个女孩的名字。
梳妆台抽屉里堆着几十个荷包，每个都装着不同颜色的头发。
我打开梨子最后戴过的那个，里面是一缕银发，发梢沾着我的血——正是她死那晚我被她割下的。
铜镜突然泛起血光，浮现出梨子留影：“陶絮，当你看到这些时，我大概又失败了。
每次转生都会忘记你，但身体还记得去爱你。
下次见面时......”影像突然扭曲，她露出族老般的冷漠神情，“请替我杀了这个我。”
窗外的暴雨更急了，我攥着那缕银发跪倒在地。
原来她轮回过十九次，每次都在十八岁为我而死，每次都被家族洗去记忆重新培育。
那些让我心动的笑眼，那些深夜治伤的温柔，不过是刻在傀儡灵魂里的固定程序。
现在我在姜家地牢写着这些字，手腕铁链上沾着梨子——或者说第21任姜梨的血。
十分钟前她用乌木剑刺穿我心脏时，睫毛上还挂着泪：“为什么你的妖血不发作？
我明明算好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