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照片后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定住，脸上的淡然在一瞬间，全消退了个干净。

瞬间，周围只剩下两人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好半晌，钟艳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股少见的破碎：“你知道了……”不是疑问，只是一句淡淡的感叹，那张瘦削面容衬着傍晚的红霞多了一股落寞和看不见的伤痛。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的脆弱全消失殆尽，只剩下坦然的坚定：“顾言城，你说得没错。”

说出这句话，钟艳冰抬起了眸，后面的话很连贯地脱口而出：“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容川来到你身边，可后面，我是真心想和你过日子的。”

“我用尽了力气，想把自己的爱一点点分给你，可是你看不到。”

“或许是无缘吧，哪怕咱们处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你依然看不见我分毫，你的眼底心底全是席文玉，所以，我选择成全你。”

钟艳冰每说一句，顾言城的脸色就更白一分，直到最后，他整张脸煞白得像个活死人。

他想否认，他想大声说“不是的！”

可嘴里像是堵住着一团棉花似的，什么都说不了，钟艳冰的声音还在继续：“你想知道的也知道了，你走吧。”

丢下这句话，她越过他，头也不回地果断离去。

只剩顾言城呆愣愣地站在原处，良久后，他捂着胸口蹲了下去，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等被人发现时，他整个人已经昏了过去，军绿色的上衣星星点点，满是血迹。

姜小合不知道两人间发生了什么，但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也不敢马虎，直接将人送到钟艳冰的帐篷里。

一打开顾言城的外套，那里面裹缠的纱布早已被鲜血浸了个彻底。

钟艳冰对着旁边的助手吩咐：“伤口撕裂，上药后需要重新包扎。”

说完这句，她再不看他一眼，径直后退一步，将位置让给助手，转身离开。

那一瞬，顾言城感觉伤口的位置好像又中了一枪。

痛得撕心裂肺，鲜血淋漓，可这一次，他没有呻吟没有痛呼救命。

只是默默地咬着牙。

曾几何时，他被碎玻璃划破一道小口子，那女人都急切地都要对着伤口仔细消毒，上药，再帮他轻柔地包扎好。

过后，还要对着他絮絮叨叨念个不停，叫他万事小心再小心。

他那时，只觉得烦躁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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