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簌簌坠落。烬的嗤笑顺着根系爬入耳膜:“你还在等什么?等那点残魂从灰烬里复生?”
黎星澈闭目不语。掌心浮现的幻象中,天漫雪正坐在荒漠的沙丘上,赤足陷进滚烫的砂砾——那是他昨日刚从猎人族抢回的魂魄碎片。百年间,他剖开三千六百具猎人体内丹,才拼凑出她一缕虚影。
虚影突然转头,赤眸映出他身后冰棺:“哥哥,你该放我走了。”
冰棺内躺着天漫雪的躯壳,银发如雪,心口插着那柄刻有“不悔”的断剑。这是他用冰渊最底层的玄冰所铸,剑身凝着从烬体内剥离的魂毒,日日夜夜腐蚀着她的尸身。
“再等等。”他轻触棺椁,寒气在指尖凝成霜花,“等到雪棘花开……”
烬的咆哮震碎幻象:“自欺欺人的蠢货!你以为集齐魂魄她就能活?双生魂早被你亲手斩断了因果!”
黎星澈的瞳孔泛起血色。窗外暴雪骤停,雪棘树的根系猛然收缩,深渊中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
---
二、故人归
猎人族送来新娘那日,雪棘树开了第一朵花。
女子戴着青铜面具,嫁衣上的火凰纹与当年天漫雪焚魂时所化的一模一样。她在冰阶前驻足,仰头看向王座上的黎星澈:“隐族之主,可还记得荒漠的落日?”
风掀起面具一角,露出与天漫雪完全相同的泪痣。
黎星澈的剑锋停在女子咽喉前半寸:“谁做的傀儡?”
“是您啊。”女子轻笑,指尖抚过嫁衣的褶皱,每道纹路都渗出金红火星,“百年间剖丹剜心,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雪棘树突然剧烈震颤,根系间渗出黑色脓血。黎星澈掐住女子脖颈按在冰棺上,面具应声碎裂——琉璃般的眼珠,猎人族特有的赤蛇图腾,连唇角讥诮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拙劣的模仿。”冰刃抵住她心口,“她的火是暖的,你的……太冷了。”
女子却握住他持剑的手,缓缓刺入自己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