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不在乎她的小心机,我让人去查过她了。
重男轻女的父母要卖了她拿彩礼给弟弟念书,她无处可去,在ktv卖酒被人调戏,遇见了顾临川。
她什么都没有,当然要好好抓住手里唯一的希望。
她当然可以选择用自己的手段圈住顾临川。
我翻了翻她的朋友圈,每一条我都有印象。
顾临川给她洗手作羹汤熬红糖水的时候,我在酒桌上喝得胃出血进了医院。
他们一起喂楼下的流浪猫岁月静好时,我在寒风中为求合作等了三个小时。
顾临川要我折了傲骨,断了羽翼,安心做他的附属。
我是不愿意的,谁愿意谁去吧。
我没拉黑林鸢,任她每天更新朋友圈。
顾临川又来找我了,他守在公司门口,要见我。
总要有个了断的,所以我又重复了之前的问题。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顾临川沉默了一会儿,接下来的回答却让我意想不到。
他只问了我一个问题。
薛意晚,如果我不姓裴,那个冬天你会救我吗。
相识八年,我马上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是在问我,如果他没有利用价值,不能帮我夺回外祖父的公司,我还会不会救他。
我从来没想过会和顾临川走到今天。
十岁那年,他后妈让他出去跪着给他弟弟道歉,我挨了我爸一巴掌在雪里把他捡回家。
他那时高烧发热病地要晕倒了,却虚弱地撑着病体问我手冷不冷。
十六岁,同父异母的弟弟和我打架打输了,找人把我赌在小巷子。
是顾临川一挑十被捅了三刀护住我,血染红了我的手,他醒来后第一句话是让我别哭。
再到十八岁,他听我说着我爸妈的故事,我没哭,他抱着我哭成了一团,他说:意晚,我替你难过。
一直到二十四岁,订婚之前,我们都是这么扶持着淌过所有阴谋算计。
现在他毫无预兆地告诉我,他不信我,他怀疑我。
心里一旦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我说什么他也不会信的。
我也有我的傲骨,难道要我痛哭流涕告诉他我是真心的,我救他只是因为他要冻死了吗。
我想,我们之间果然要到此为止了。
看着顾临川清俊的眉眼,我笑了一下,平静又从容:不会,顾临川,如果你不是裴家的人,我不会救你,也不会在后来的日子里毫无保留的帮你。
你!
薛意晚,你认真的吗。
看清顾临川眼底的愠怒后,我垂下眼眸。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好,我很满意。
顾临川眼里翻滚阴郁的戾气,笑了出来,神色轻倦。
薛意晚,鸢鸢说得没错,在你心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如果我没在裴家占一席之地,恐怕你看也不会看我一眼。
我陪了他十二年,他不信我,却信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人。
我心乱如麻,不想和他纠缠,推开了房门。
对,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在纠缠什么?
顾临川却拦住了我,说完了后半句话。
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