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臂内侧,里面有一处伤口是母亲路途用碎瓷片割手喂血给她时候她哭闹留下的。
好像越是被动地期待命运的曙光,那疤痕反倒痛的清晰。
伤口有些大,已经结了很厚的一层痂,摸起来很不舒服。
黄燕怜咬了咬牙,狠心撕开,随后吃痛一声,伤口又一次流出血来。
“怎么了黄姐姐?”李未芷问她。
“没事。”她重新笑起来,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回阁楼里去。
有些东西,撕开后痛的狰狞,倒不至于麻木。
回到乞巧阁里面,江锦遥已经在椅桌上趴着睡着了,手里捏着平日总戴身上的平安扣。
池衔月还没睡去,风寒的苦闷并不因片刻和煦完全好转。
池衔月总是很怨怼的,说一些怨天不公的话,再挤两三滴泪出来。就算是宣泄了一胸的恼怒,可没有人直视她的愤怒,在原先的家里,在长乐坊,在这里。
“好不公平,为什么成了这般样子……”
池衔月是绝美的,美的让每个男子都想摧毁她,践踏她。
城里有公子这么说她的。
“那身子骨孱微微的,好像一抿就化成水了似的,趴在身上啊,像猫儿一样的。”
她长发柔嫩,眸色明艳,唇红齿白,身段妖娆。她是每个男人都想拥有的一夜良宵。
她不该有如此怨怼的愤怒。
“月儿,你冷静……”
“会好的……”
安生好两人后,李家姐妹也去铺里睡去了,留黄燕怜一人坐着。
她又何曾平息过怒火。
……
北上的饥荒是常年都有的,官府自然也懂得民愤的可怖,到底粮仓也会多安置些。
王家大儿子王司吉混得好,当了个户部尚书。凭权自个开了好些酒会,总偷调些民粮,要么用了酒会要么换了银两。这些个亏空都算在北上小民的粮库里头。
这些事情怨不得人便怨天怨地,今年各地闹虫灾粮仓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