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不知道怎么了,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干脆就起身发呆,窗外天空浓厚的黑中渗着无边无际的深蓝,一直延伸到远处,视线之外黑幕之外是什么呢,神秘的探寻。
夜色像一块被揉皱的绸缎,褶皱里堆积着浓稠的墨色。
我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树影,翻身时竹席发出细碎的呻吟。
纤细柔美的扣娅蜷缩在床角,呼吸轻得像一片沾了露水的蛛网,她额角贴着草药的纱布在暗处泛着青绿,阿婆捣药时混了晒干的蕨类根茎,那股苦涩的清香正从她发丝间渗出来。
我回头看着在一旁的扣娅,会心地笑了:“你也没睡呢。”
扣娅轻轻点了点头。
“还疼吗?”我看着她的脸担心地问道。
扣娅消毒后敷了些阿婆拿的药,巴他笨笨地拿着纱布一脸惊慌,说什么女孩子模样毁了可不好。
哎,真是没事找事,扣娅听了这话更紧张了,叫我拿小镜子给她看看,我翻过背包递给她,顺便踩了下巴他的帆布鞋,笨蛋。
扣娅抱着被子,眨巴着眼睛,“嗯,好多了。不过,有点痒...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窗框,扣娅忽然发出幼猫似的呜咽。
她把自己裹进靛蓝蜡染的土布里,纱布边缘渗出暗红,像落在雪地上的山茶花瓣。
“要换药吗?”我摸到枕边的应急灯,暖黄光束扫过她颤抖的睫毛,在墙面上投出蝴蝶振翅的阴影。
“啊?”我说,“要不要找阿婆问问看要怎么办?”
“会打扰阿婆吗?”
“我看看... ...”
“沙——” 窗外突兀地划过一声枝叶摩擦的响动,还没等我们起身去寻找阿婆,我猛地坐起身。
玻璃上凝着夜露,月光被扭曲成蜿蜒的银蛇,在深蓝色天幕上游走。有什么东西在啃噬我的神经末梢,或许是阿婆睡前煨在火塘边的药罐,飘出的烟雾带着令人眩晕的迷迭香。
我紧紧地牵着扣娅的手,打开手电筒在四周晃晃,很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