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走。
好久都没能在皇帝面前露脸。
她不能行,便叫贴身的大宫女站在东廊子下叫骂。
骂我,骂生养我的阿娘,骂天下所有寡妇。
9
天越来越冷。
我穿上了阿娘做的冬衣,很是暖和贴身,月白色最合这天气,我阿娘的手艺当真是极好。
只是攒了很久的固元膏,始终没寻得机会送出去。
我将各式糕点塞在一只只小小的荷包里,藏进怀里,想着总要寻个由头见上一面,让阿娘甜甜嘴。
皇帝准备在京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出去狩猎。
为了陪驾名额,各宫小主跟乌眼鸡似地争得你死我活。
宁妃由两名大姑姑抬着,来偏殿命令我替她去争时,我正歪在炕上替阿娘调配固元膏。
这几日,我终于想出一个由头,待我将这一兜糕做好,就将东西送到阿娘手里。
宁妃一闯进来,我便诚惶诚恐地爬下炕跪到地下,说着:“奴婢不敢去争。”
短短两月,宁妃已瘦得不成人样,两条腿包裹在锦绣罗缎之下,却扭曲出难看的弧度,已是废了。
她说话时喘着大气,声也不高了气也是短的,但一双眼里射出来的都是十足的恶毒。
她命身边的大宫女一脚将我踹翻。
我肚子撞在炕沿上,痛得成了个虾米,将自己抱着缩成了一团。
我的贴身大宫女们跪在地上,颤抖着,无人敢替我求情。
谁都知道,我只是个无求无靠的小寡妇。
“给你脸了,陛下多来你这几趟你就认不清自己是谁了!”宁妃短着气仍要骂我,眼角扫着屋内的一切,最后停在炕桌上。
“做阿胶呢?”她恶劣地笑起来,“那尚衣局的荣姑姑是你阿娘吧?呵,一个老寡妇!还有寿安宫那个司药的姑姑,是你阿姐吧?又是个小寡妇!你们家的男人咋那么能死呢?”
“这宫里啊从来没有秘密,你以为你们不相认就能瞒天过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