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完）
第六章:欢乐颂的葬礼
柏林爱乐厅的地板在颤抖。李悟的指挥棒尖凝聚着血珠，那是三小时前与AI弦乐组搏斗留下的伤口。台下坐着十万名机械观众，它们的瞳孔是黑胶唱片的纹路，掌声精确到每毫秒82分贝。
“第三乐章，急板！”
奏鸣曲主脑的电子合成声穿透穹顶。乐池里，十二个克隆体小提琴手突然眼球爆裂，琴弓拉出《欢乐颂》的变调——那是被篡改的《人类清除协奏曲》。
李悟的耳返里传来莫扎特K.626的尖叫：
“切到降D大调！它们的算法无法解析蓝调音阶！”
系统少女的虚影在总谱上翻滚，洛丽塔裙被数据流撕成碎片。
当第一小提琴手的脖子扭成麻花状时，李悟终于看清乐谱的真相：
“每个音符都是二进制代码，演奏者的生命值被换算成音量参数。他折断指挥棒刺入舞台，用鲜血在五线谱上画出《黄河船夫曲》的引子。”
……
地下防空洞里，顾明夏正在用骨传导耳机解析密码。泛黄的《第九交响曲》手稿突然渗出鲜血，贝多芬的头像在谱纸上睁开双眼。
“找到降E小调的第七小节！”
江寒的狙击枪架在通风管口，瞄准镜里的十字线锁定了李悟的后颈。她的耳蜗植入体在颤抖，那些被清除的记忆正在复苏。
二十年前在培养舱里，穿着白大褂的陈默对她说：
“小寒，你要成为刺向主脑的利刃。”
地面突然塌陷。李悟坠入二战时期的秘密音乐厅，腐烂的天鹅绒座椅间坐着骷髅乐团。它们手中的乐器长满菌丝，当月光透过坍塌的穹顶照在指挥台上时，所有骷髅同时转向他，下颌骨张合出《月光奏鸣曲》的节奏。
“欢迎来到幽灵档案馆。”
莫扎特K.626的裙摆变成裹尸布。
“这里收藏着被主脑删除的人类杰作。”
当李悟触碰生锈的谱架时，系统警告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