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栋电梯里？”我在对话框里飞快打字，指尖在发送键上悬停三秒，还是补了句“可能需要帮助”。

秦岚的头像最先跳出来：“大过年的发什么疯？”

“真的有人在电梯井！”住在三楼的超市老板娘发了段语音，背景是呼啸的风声，“我在楼下倒垃圾，听见哐当哐当的响动！”

手机屏突然被来电照亮，是保安亭的号码。老张的吼声震得我耳膜生疼：“都他妈别瞎按电梯！9号梯显示超重警报，但监控里根本没人！”

我抓起外套往外跑时，感应灯正好熄灭。黑暗中，电梯按钮的荧光像野兽的眼睛。当指尖触及下行键的瞬间，整栋楼的电路发出濒死的呻吟。

应急灯亮起时，我看见金属门缝里渗出暗红色液体。

“救命……救……”

微弱的呼救声从头顶传来。我抬头数着楼层显示屏，鲜红的“5”正在渗血般往下淌。对讲机里传来维修工含糊的咒骂，他正在用撬棍别开卡在五楼与六楼之间的电梯门。

秦岚裹着貂皮大衣挤进人群时，我闻到她身上浓烈的檀香味。她新做的美甲扣住我的手腕：“装什么好人？说不定就是你搞的鬼——”

金属撕裂声打断她的尖叫。

电梯厢像被掀开的天灵盖，浓稠的血浆顺着缆绳滴落。钱明肥胖的身躯悬在半空，登山绳深深勒进他的脖子里，随着电梯晃动在轿厢顶棚画出钟摆般的弧线。他青紫的舌头垂到第二颗纽扣的位置，脚尖距离地面还有三十公分。

“第三个。”有人在我耳边呢喃。

我转头看见罗素芬的女儿贴着墙根站立，她怀里抱着印有往生咒的骨灰盒，纸钱灰沾在睫毛上像诡异的亮片。她冲我咧开嘴笑的时候，我注意到她虎牙上沾着暗红色碎屑。

钱明的手机从松开的手指间滑落，砸在地毯上弹开锁屏。微信钱包余额赫然显示着368.88元，最新一笔转账来自除夕夜零点：来自“缘中学你”的红包，金额是200元整。

警车顶灯把雪地染成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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