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强烈的光芒中,他看到了白明月真正的尸身,握着半卷《扎彩秘录》,后颈三寸处插着程仲平的解剖刀。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都显得如此真实而又残酷。
克隆体们在强光中自燃,苏曼的机械身躯开始溶解,金爷的本体从暗门冲出,和服下伸出章鱼般的纸质触手,令人窒息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姐姐说得对,有些锁开了就关不上……”白秋棠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带着一丝无奈。
爆炸的气浪将他掀到黄浦江边,虹口方向腾起的蘑菇云里飞舞着发光纸钱,似乎在召唤他。“我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他低声自问,心脏的跳动如同战鼓。
程景明颤抖着翻开《扎彩秘录》,最后一页夹着程仲平的字条:“景明,若见此信,速毁心脏切片。白家姐妹借你身还魂之日,便是大祸降临之时。”
“我不能再犹豫了。”他紧握解剖刀,心中燃起一丝坚定。就在这时,怀表的盖子突然弹开,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心脏竟开始跳动。江面飘来白秋棠最后的叹息,她的声音如同清风拂过:“景明,别害怕……”
程景明举起解剖刀的手停在半空,四周的霓虹灯牌突然全部变成血红色,映出四百个正在爬向岸边的湿漉漉人影。他的心脏狂跳不止,仿佛即将爆炸。
“快看天上!”卖报童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程景明的目光随之转向天空,血色云层中浮现出四百张自己的脸,每张脸都在重复着:“杀了我。”
他感到无力,怀表里的心脏切片突然刺破玻璃,带着血丝黏在他的掌心,仿佛在提醒他什么。他终于看清切片上的烙印——那不是血管纹路,而是微雕的上海地图,虹口实验室的位置闪烁着磷火般的绿光。
就在这时,侏儒突然从电线杆的阴影中钻出,穿着和服,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程医生,做个交易如何?”
“你想要什么?”程景明警惕地问道,心中暗暗打量。
侏儒摊开的手掌上悬浮着水晶球,球体内白秋棠的魂魄正在被齿轮碾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