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11，镜像数字在视网膜上灼烧。
“你认识徐美娟吗？”第二天宋泽把询问地点改在配电室，他今天换了左手记录，右腕缠着崭新的运动护腕，
“十年前她在康宁医院跳楼，当时穿的也是蓝白条纹病号服。”
我后颈突然刺痛，像有人往脊椎里倒了干冰。
记忆碎片在脑浆里翻腾：摇晃的电梯轿厢，滚落的玻璃药瓶，还有女人绣着茉莉花的护士鞋尖——那双鞋现在正穿在配电室老王脚上。
宋泽突然拽着我撞向生锈的电表箱。
老王手里的电工刀擦过我耳边，刀尖挑着的正是死者鞋尖那种特殊颜料。
他歪头舔掉刀上的红色凝胶，露出被电梯夹断过的三根手指：“林小姐不该乱动我的快递柜，你们明明都签收了死亡通知单。”
2
我后背重重撞在电表箱上，生锈的铁皮在皮肤上撕开火辣辣的伤口。
老王咧开的嘴角挂着血丝，他右手残缺的三根手指正攥着滴血的电工刀。
“小心颜料！”宋泽突然把我往旁边一推。
刀尖戳进配电箱的瞬间，蓝色火花噼里啪啦炸开，老王手里的刀突然开始冒烟。
那些红色凝胶像活过来似的，顺着刀柄往他手上爬。
老王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甩着手撞开防火门冲了出去。
宋泽的皮鞋碾过地上的红色液体，发出黏腻的“咯吱”声。
“这是你们公司研发的智能颜料？”他用手帕沾了点红色凝胶，那东西在日光灯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我喉咙发紧：“上个月试验失败的样品......遇到电流会发热凝固。”
墙角的应急照明灯突然闪烁，照出宋泽运动护腕下隐约凸起的疤痕，形状像被电梯门夹过的痕迹。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匿名彩信里是老王被电焦的尸体，躺在我们公司地下车库的充电桩旁边。
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水印显示23:11，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