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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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突然被一股清冽的雪松香冲淡,顾淮的白大褂口袋里斜插着一支山茶花。
他摘下听诊器时,金属坠链擦过花瓣,露珠就颤巍巍地滚落在我的被单上。
“我妈昨天还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在京都遇见你。”
他调慢输液管的速度,腕表折射着冷光,我却注意到他右手虎口有道淡粉色的疤——那是十二岁那年他替我挡下一只疯狗的牙印。
我蜷缩在病床里笑:“顾阿姨还是这么爱操心。”
“现在轮到我操心你了。”
他忽然俯身,为我掖了下被角。
医用胸牌垂落在我眼前,烫金职称栏赫然印着“顾氏医疗外科主任医师”。
“原来如此,顾氏医疗的顾原来是这个意思,想必也是顾叔叔投资建的吧。”
顾淮的家世很好,父亲是做医疗器械生意的,坐拥一家名为百顾医疗的医疗器械集团,虽然顾淮没有继承他公司的意思,但他还是毫不吝啬地支持自己儿子的医生梦。
窗外的玉兰树沙沙作响,他替我掖被角的动作突然与记忆重叠。十五岁那个暴雨夜,我被父母锁在门外,也是这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别墅大门的空隙中给我扔过来一只厚毛毯。
“你当年说想当战地医生......”
“后来发现,”他打断我的话,消毒手套发出轻微的脆响,“有些伤口不必去战场找。”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我手背的淤青。
我突然想起三天前吕染染“不小心”打翻开水壶时,陆安正忙着帮她找烫伤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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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顾淮会带我来医院天台,暮色将三百米高的玻璃幕墙染成琥珀色,他变魔术似的从保温壶里端出一个青瓷盅,鸡汤的香气混着晚风灌进我的鼻腔。
“你家的秘方。”
他舀起一勺吹了吹,轻声说道:
“当年我骨折住院,你爷爷连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