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烙铁烫着他的瞳孔。
“小陈,华南区的数据模型今天必须......”
主管的声音突然拔高。
“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陈默摸着仍有隐痛的抓痕,昨夜的情景在冷气里浮现:
方晴举着体温计说小宝发烧了,母亲非要给孙子裹上三层棉袄。
他伸手去抱孩子时,婆婆的银镯子,在他颈间划出新的血痕。
电梯镜面映出他歪斜的领带,陈默想起今早出门前,方晴沉默着帮他抚平衣领,指尖残留着护手霜的茉莉香。
当时母亲正在阳台拍打,晒僵的尿布。
老式樟木箱的气味儿,从敞开的柜门涌出,把茉莉香冲得七零八落。
手机在裤袋震动,家庭群里,刷屏的是母亲转发的一堆养生文章:
《警惕洋奶粉的十大危害》、《年轻妈妈必看:空调正在杀死你的孩子》……
最新一条是方晴的回复,简短的句号像颗卡在喉间的药丸……
:暴风雨将至
婴儿体温计发出刺耳鸣叫时,方晴正在核对项目预算表。
婆婆的紫砂药罐在燃气灶上咕嘟,苦味儿顺着门缝钻进书房。
她冲进厨房关火时,撞见婆婆往奶瓶里抖中药粉。
陈年桃木柜的霉味儿,混着药香扑面而来。
“您又要给小宝喝什么?”
“退烧秘方,有奇效的,小默小时候......”
“出去!”
陶瓷药罐在地面炸开的瞬间,陈默正提着公文包站在玄关。
他看见母亲佝偻着背去捡碎片,方晴攥着奶瓶的手在发抖。
奶水顺着指缝,滴在婆婆新纳的千层底布鞋上……
暴雨砸在防盗窗上。陈默蹲下身,发现母亲食指缠着创可贴——那是她给小宝缝虎头鞋时扎的。
上周夜班回家,他看见台灯下母亲眯眼穿针,老花镜用胶布缠着断腿。
线头在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