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七年春天。”程叙解开实验服第三颗纽扣，心口的克莱因瓶纹身盛着晃动的光斑。
“我修好了祖父的钢笔，却找不到收信人。”
此刻苏柔听着程叙平静的话语，她的指尖抚过他小臂的旧疤，那道伤痕的拓扑结构与她掌心的新月完美契合——是2009年篮球赛的纱布，浸透了云南白药与梧桐汁液。
量子钟突然开始逆跳。程叙将她困在数据屏与胸膛之间，佛珠缠住她耳垂的银钩。全息键盘在他们头顶铺展成星空，每个按键都是不同年份的银杏标本。
“现在可以回答信里的问题了吗？”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斐波那契阴影，与十八岁图书馆窗棂的光栅如出一辙。
倒流的时光里，苏柔看见暴雨中的便利店。梧桐叶像失控的扑翼机撞在玻璃上，程叙的派克钢笔滚过她沾着泥土的帆布鞋。
当他俯身去捡，后颈的血珠坠落在贝壳头鞋面，绽开成四维时空的克莱因瓶。二十八岁的苏柔突然踮脚吻住那道伤痕，舌尖尝到城西老街的铜绿与查尔斯河的暗涌。
防尘罩下的拍立得开始显影。相纸边缘泛起2009年的茶渍，画面里两只手正在焊接量子钟的铯原子腔。程叙的无名指银戒圈住她指尖，戒面公式在蓝光中分解重组，最终坍缩成两个汉字：
朝夕。
环形舱突然灌满液态月光。十万个胶囊舱同时开启，每个舱体都溢出不同的时空切片——二十岁的他们在普林斯顿争论庞加莱猜想，二十五岁的苏柔在卢浮宫修复星空手稿，三十岁的程叙在日内瓦用强子对撞机雕琢婚戒。所有投影在舱室中央交汇，编织成克莱因瓶的奇异维度。
“这是祖父设计的时光邮局。”程叙的齿尖轻啮她耳钉的珍珠。
“每个未送达的信件都会生成平行宇宙。”
他的白大褂口袋里滑出泛黄的电报纸，上面用莫尔斯电码写着2009年的暴雨夜未说出口的告白。
苏柔的珍珠耳钉突然悬浮，在量子场中分解成基本粒子。
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