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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开铁门栓,小家伙们第一时间跑出来接妈妈,有时也告状,做了哪些坏事不乖,被挨打了;长辈们或安然坐在院角落的背椅上,或端端正正坐在板凳上,手头正拖着条细树枝吼吓不听话的小家伙;而院子最里间的橱窗飘来缕缕的饭菜香, 亲手种下的桑葚每年都结出诱人果实,一如写下的诗行:

三月细雨

四月柔风

愣将院落一树密匝匝青涩桑条儿

催熟了

泥鳅般轻巧的小儿

不顾年迈阿公阿婆大呼小叫

偷摸攀爬上树

如同一只贪玩小猴儿

拽住大小枝丫跳跃其间

认真细致挑选一枚饱满透黑红桑果

他们并不爱吃这玩意

他们只是小心翼翼摆放在黑色宝盒内

推送下班归来的阿妈面前

趁她轻嗔啧备之时

冷不丁抓一把塞入嘴角

望着她酸皱到变形眉角

一溜烟遁躲角落掩小嘴狂欢喜

圆溜脸蛋儿正被窗外的斜阳

拉成一帧模糊五彩水墨

......

这些异地他乡的小小细碎,都曾是小女人生命中最美丽的生活图画。

有时工作晚点回家,远远也会看到她的男人带着孩子们端坐在院子外的十字路口桩柱上等待,他担心她骑车的安全,因为年轻人总是过于匆忙,还因为她是近视眼。这窝心的感觉跟儿时驮在爷爷背上的感觉如出一辙。

看她情绪低落时,他也会带捎她最爱的百香果奶茶。有时也从口袋掏出几块牛肉干,几颗糖,一把花生,哄得孩子们及小女人眼中满眼期待的光芒。

上演着打打闹闹的寻常日子里,痛并快乐着的生活。

但她还来不及将这份幸福滋味细尝放大,她最爱的男人,她的天,她的全部,毫无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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