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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下去关窗户，床榻边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暗中走出来。

我差点惊呼出声。

对上那人比墙还要惨白无色的脸，还以为是大晚上撞鬼了呢。

他看起来特别狼狈。

发青的眼眶，下巴冒出短短的胡茬，素来面容高贵的帝王，此刻，像只落水狗。

我目不斜视，转身走到窗前。

关好窗户，自顾自地拿起布料又绣起了肚兜。

娇娇。

宇文宴眼睛通红，一副痴情子的样子。

朕知道错了，明日便将二皇子送回你身边，你理理我，好不好？

我注意到他的称呼从朕变成我。

继续手上刺绣，连眉眼都懒得抬，就好像压根看不见眼前人似的。

宇文宴呼吸一顿，声音有点颤。

你理理我……

皇后说，我昏迷中嘴里一直在呼唤你的乳名。

他闷笑，脸上满是对自己的嘲弄。

梦里，我又回到了少年时，初见你的那天。

你骑在墙头上，我在下面站着，再三保证会抱稳你，可你却看也不看一眼，化作蝴蝶，在我眼前消失了。

那种心慌的感觉，现在想起，心还泛着酥酥麻麻的抽疼。

提起往事，我握着针的手顿住。

见有反应，宇文宴连忙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声音带着激动。

我还回到了我们大婚当日，漫天红色，京城大街小巷敲锣打鼓，沈将军将你送到我手中，我们许下承诺。

这些你都忘了吗？娇娇？

他竟还有脸提起父亲。

于是我放下针线，冷声打断：

你我成婚的第二月，你将苏袅袅带入东宫，抬为侧妃。

半年后，在宫宴上，我和苏袅袅被刺客挟持，那刺客将刀横在我们脖子上，让你选一个，剩下的那个留下陪他下黄泉。

宇文宴被唤起当年细节，僵硬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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