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轻咳,想缓解尴尬,最后只得无奈一笑。
他又何尝不想将欢喜宣之于口,可奈何这副将死之躯,终是无法给予我一个圆满。
他让我推着他去了前厅,正是萧逸尘和苏若清的礼堂。
这种场合原本我理当避讳,有点打退堂鼓,却被萧暮雨扯住了袖子。
“别怕,我在,给念念出气。”
原本我还不懂什么叫给我出气。
等到了礼堂,看到萧暮雨坐在高堂之位上,他让我站在他的身侧。
萧家军上一代家主,他们的父亲祖父都在那场战役里忠魂埋骨。
如今的将军府,只有萧暮雨作为兄长,代坐高堂。
萧逸尘一身喜服,牵着苏若清进门时,便看到我俩正在咬耳朵的一幕:
“救命之恩如同再生之父母,他合该给你这一礼。”
萧暮雨这句仿佛将我心中的阴霾全部打散,我看得到他那一眼中满是疼惜。
大红盖头顶在苏若清头上,她倒是没发觉什么。
一旁的萧逸尘却死死盯着我,手中牵着的凤球差点都快被他绞碎了。
“二拜高堂”
宾客满座,萧逸尘不敢发作。
见那个风光不二的大将军,袖间的滕云纹一俯身,朝高堂微微行了一礼。
这一礼,情债两清,各自归途,再无牵绊。
8.
那日之后,我在将军府走动再不受限。
我正在整理我的小包袱,看到里面的某个物什,顿时灵光乍现。
欢欣鼓舞的跌跌撞撞跑去萧暮雨的小院。
路上被一个端着早膳的丫鬟撞倒泼了满身的茶水。
那是苏若清的陪嫁丫鬟银杏,她知晓我的身份,顿时撒起了泼来。
“这是将军和夫人的早膳,都被你这毛手毛脚的东西弄洒了。”
滚烫的茶水在我肌肤上染上了一层红,顾不得疼痛去检查我掉落的那个小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