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
每天晚上抱着我，给我讲故事。
护士姐姐喜欢问我，“林青岁小朋友最喜欢谁？”
我的小肉手勾住爸爸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最喜欢爸爸!”
“岁岁最爱爸爸!”
爸爸眉眼上挑，满眼得意。
他撅嘴偏过头去，声音宠溺到骨子里。
“林青岁小盆友最爱的爸爸有没有荣幸得到两个香吻呢？”
我站起来，嘟起粉嫩嫩的唇在爸爸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一口。
爸爸受宠若惊般将我抱在怀里，鼻梁陷我肉嘟嘟的脸蛋里。
我怕痒，娇小的身躯在爸爸怀里扑腾。
伴随着铃铛般的笑声。
我笑得没了力气开始求饶。
“爸爸，我不喜欢你了，你放开我吧。”
爸爸在我额头浅啄一口。
“可爸爸喜欢岁岁。”
“爸爸最喜欢岁岁。”
3
四岁时，我查出先天心脏病。
爸爸一夜之间多了好多白发。
我将纸叠的小船放在爸爸手心里。
露出两颗小虎牙。
梨旋涡如暖阳般褪去脸上的苍白。
“爸爸，老师说，纸船会把小朋友的烦恼带到大海丢掉。”
“我给爸爸做了一个大大的纸船，把爸爸的烦恼也丢掉好不好?”
爸爸笑着，眼里却闪着泪光。
那是我第一次见爸爸哭。
他把头埋在我的肩头，看不见他的脸。
只有无声的哽咽。
“爸爸不哭。”
“呜呜…岁岁不要爸爸哭，岁岁心疼爸爸……呜呜…”
小手轻拍着爸爸宽阔的后背，眼泪滚落。
我咬唇，岁岁要安慰爸爸，岁岁不能哭。
爸爸深吸一口气，抬头帮我擦眼泪。
“爸爸没哭，岁岁也不能哭。”
爸爸挤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