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从十岁才第一次接触文字。
但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努力地挣钱,攒钱,省钱,终于,方雪高考完的那天下午,我带着她登上了去陌生城市的列车。
按照那段记忆里的发展,她现在不走,回到家就会被父母关起来,强制更改志愿。
我知道方雪想逃,她被压迫太久了。
那就,逃吧。
我们攒了很久的钱只勉强租了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幸好方雪聪明,很快找了暑期工,在大学开学后又迅速地做起家教。
我们拼尽全力在这所陌生的城市扎根生长。
如果不是那对人渣找过来,方雪的人生会大放异彩,虽然缓慢。
我摩挲着刀,悄无声息地翻进刘叔家院子里。
院中办喜宴的桌子还没撤去,我迅速摸到里屋。
屋里刘叔的呼噜震天响,方雪静静地缩在房间一角。
她的头发凌乱,身上带着血,脚上缠着镣铐。
鲜红的血迹映在我眼中,比雪白的刀锋更刺眼。
我举起刀,猛地向下劈!
“姐——!”
方雪嘶哑的气音阻止了我,她说:
“杀人要坐牢,我们的一辈子还长……”
9.
我放下刀,麻木地去解开方雪脚上的锁链,一如当年方雪解开拴在门闩上的铁链。
方雪的一生,要救自己几次,才能活下去?
方雪悄悄对我说:
“姐,你记不记得我有段时间失眠,托你去买了好多次安眠药?”
“我把药磨成粉,一直贴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