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上马车,久久的沉默。
我立在台阶下,望着父亲的单薄的身影心中酸涩不已。
母亲离开后的十年里,偌大的府邸中只有我和父亲相依为命,微末之时父亲也曾想过是否就此离开,追随母亲的脚步,可是为着我一次一次的熬了下来。
母亲离开的前两年,我在夜里常常梦魇,府里的嬷嬷哄不了我的时候总会抱着我去找父亲,后来梦魇的次数多了,我再梦魇醒来,父亲总在床前,轻轻拍着我,哄着我。
[阿言,跟父亲回家]
[父亲,我去边塞,去将母亲寻回来。]
[阿言,跟父亲回家!]
父亲重复了这句话,言语满是担心,他应当都知晓了。
我没在搭话,直直的跪在了他的面前,这三个叩头我磕的真心实意,刚化的雪水冰冷刺骨,通过小腿蔓延到了心里,最终化成了泪水夺眶而出。这一别,或许再无归期。
[阿言任性妄为,得罪权贵,是阿言的过错。]
[是父亲无用]
哽咽的声音更令我心疼
[父亲,等我带着母亲归家。]
我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踏上马车,不敢回头。马车吱吱呀呀的穿过府门后,我才回过头望了一眼,起风了,寒风吹的骨头生冷,父亲就这样立在府门口,久久未有动作。
马车出了城门,徐家母子望着远去的马车罕见的露出了不舍
[余桃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可惜了。]
望着远去的马车,徐景文开了口
[我已派人护着她去边塞,能不能到边塞就看她的造化了。]
他的确有不舍,相伴多年哪会没有一丝一毫的情分,要怪便只能怪她家世对于他毫无助力可言。
五、
马车不过出城十数里,商怡宁便按耐不住了,周围响起刀剑打杀的声音
马车里我握了握春杏的手
[傻丫头,我让了你别跟着,你瞧,我活不过今日的。]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