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醒了，乌黑的眸子变得晶亮起来。
小心翼翼地替我掖好被角，我早已被折磨得没了气力。
反正我就要死了，做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给谁看呢？
我的双腿抬不起来，手现在连茶杯都握不住，更别说提剑了。
恍惚间我听到太医说，我的双腿被夹棍夹断了，手骨被夹断了，这张脸也是废了。
呵呵，与其这么屈辱地活着，我还不能选择去死吗？
他要给他的白月光报仇，我的仇找谁去报。
死了去地府告他们的阴状吗？
那人压低声音对我说，“前些天太傅一直盯着我，昭昭，好好养伤，做戏而已。不要当真了。”
做戏？这三年的折磨在他眼里就是做戏吗？
我还是更信此刻的温情就是做戏吧，年少时的轰轰烈烈到如今弃若敝屣。
我是那么容易被玩弄股掌间的人吗？
成亲后我努力成为他想要的模样，他喜欢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我就耐着性子跟着嬷嬷学，贤惠到快忘了从前纵马狂欢的自己。
怨得了谁，都是自作自受罢了。
“昭昭，别害怕。江婉婉是我杀的，你为什么不能好好配合我演出戏给江老贼看。昭昭，你听我说，我只是做做样子给那老贼的眼线看。谁知他们竟真敢动你，几个蝼蚁而已，朕这就杀了他们……”
解释再多，有什么用呢？
我懒得相信，也不愿信了。
5
战场上，阿爹去时，你向阿爹发誓。会娶我，将我视为珍宝。
撑着最后一口气，阿爹听到这句承诺后才点头睡去。
边境军心不稳，你拉着我的手。
告诉将士，你会代替我阿爹，护好边境，守护好我。
最难的时候，我们都挺过来了。
你登基称帝，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起创盛世山河，护我天邬国土。
最可笑的是，你竟然裁了阿爹用尽一生心血为天邬构筑的钢铁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