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丧妻、中年丧子，只有这小孙女承欢膝下。
“若是小姐不行了，老爷恐怕也就……
“老爷十分感激二位，请二位放宽心。”
我和沈娘子对视一眼，皆有些惶惶不安。
顾太傅并不像我想象中那般不怒自威，气势迫人。
相反，他像炊饼店里喝豆腐脑的小老头，温和慈祥。
他简单问了我们的情况，就拍板决定将我和沈娘子都留在府中做事。
管事请沈娘子跟他去了解府中事宜。
顾太傅笑眯眯地看着我：“姑娘，你心中有怨。”
我陡然一惊。
难道他派人去调查了我？
顾太傅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又说：
“你的眼睛里燃着一簇火，你不甘心。
“你是个有野心的。”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顾太傅话中的含义。
半晌，我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求太傅大人指点。”
我简单陈述了一下事情经过。
“大人，我想知道，典妻真的于法有据吗？
“难道这世间王法真的王然不庇护女儿家吗？
“女儿家的命运真的只能由别人掌控吗？”
我背脊挺得笔直，倔强地看着顾太傅。
期望这位天下最出色的老师能给我答案。
他的脸色沉下来，将茶杯置于案上。
良久，他才缓声道：“典妻虽在明面上被禁止，但各地屡禁不止，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习俗。
“自古以来，女儿家没有一天不受封建礼教束缚，当权者是男儿，自然只顾男儿的利益，女子若是没有思想才方便用三从四德、伦理纲常来控制她们。
“想要自己掌控命运，必须拥有别人不得不重视的权。
“这世上，本就权字当头。”
他苍老的眼眸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世间一切都倒映其中。
我还是不解：“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