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
8、
在家休息一日,我和沈恪又起大早回国公府回门。
一应归宁礼品都由沈恪操办,我梳妆时,他拿着礼单和管家一一核对,耐心细致。这三天,沈恪待我温柔周到,无微不至,我那两个时时苦着脸的婢女也终于是抿着唇,一脸笑模样。
鲁国公府,披红挂绿好不热闹。席上,父亲和嫡母满脸堆笑,一家人难得和乐融融。
太子也意料之中地到场,他坐在姐姐身侧,为她布菜,好不精心。
姐姐起身向沈恪敬酒:“小女子没有什么贵重之物可作新婚贺礼,就敬王爷一杯以表祝贺。”
沈恪起身还礼。这礼对宁王殿下来说太重,在场的人均是一愣,我也不例外。
“大小姐,本王想向小姐讨要一物作贺礼,还望割爱,”沈恪不紧不慢,看着姐姐因疑惑而略显僵硬的脸,眼神一瞟她满头珠翠,又向下直视她的双眼,“如果本王没有认错的话,小姐头上这只金海棠珍珠步摇应该是王妃自小随身之物。”
姐姐脸色剧变,嘴唇发抖。
沈恪径自说道:“王妃与大小姐姐妹情深,互相赠物本是寻常。但是这支步摇于本王,实在意义非凡。今日,本王也带了从全国请的有名工匠打造的钗环共计二十支,权作弥补。”
父亲与嫡母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姐姐面色苍白,泪眼看向太子,见太子如石化般端坐不动,终于颤抖着手将步摇摘下来,掷在桌上,捂着面跑了出去。
沈恪不以为意,将步摇捡起,理顺后轻轻插在我的发间。
我内心涌起惊涛骇浪。
这支金海棠珍珠步摇是我的母亲白氏的遗物,由她的母亲传给她,她又传给我,是我母亲身上少有的与鲁国公府无关的东西。
数年前,姐姐借着生辰,强行将我头上的步摇抢走那天,我梦到临终的母亲,在病床前挣扎着将步摇簪在我发间。
“琳琅,母亲身无长物,只留这一支步摇,与鲁国公府无关,是母亲留给你的一点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