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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疯了一样去摸他的脸，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手指触碰到他的嘴角，那里还残留着一个未完成的微笑。
远处传来烟火升空的声音。砰的一声，夜空被照亮。但在我的世界里，所有的光都熄灭了。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光明对于盲人的意义。那不是用眼睛看见，而是心里亮着。而现在，我的心里再也不会亮起来了。
他给我买的新衣服上沾满了泥土。我记得他说这是樱花粉的颜色，像春天一样温暖。可现在这件衣服只能陪我经历这个世界上最冷的时刻。
围观的人群中不知是谁轻声说：“新娘的衣服真美。”
是啊，这本该是场求婚，却成了永别。
13
林修竹的葬礼很简单。
站在他的骨灰盒前，我第一次感谢自己看不见。至少我永远记住的，是他最温暖的样子。
“微澜，”秦萱在我耳边轻声说，“该回去了。”
我摇头。手指摩挲着装着骨灰的玉盒，上面的纹路很细腻。这是我最后一次能触摸到他。
回到工作室时，一切都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电脑屏幕还亮着，投影仪的远程遥控器放在桌上，他惯用的马克杯里还有半杯凉掉的咖啡。
“他前几天刚调试好了所有设备，”秦萱说，“就等着展览开幕...”
我摸索着打开电脑。开机声响起的瞬间，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听到秦萱离开的脚步声，我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椅子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似乎下一秒他就会推门进来，喊我的名字。
我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找到了展览的文件夹。点击鼠标，熟悉的音乐响起，投影仪开始运作。
“在这里，”我听见他的声音，原来他给每一幅作品都录制了解说，“这是谢微澜绣的《烟火璀璨》，灵感来源于一个下着小雨的黄昏...”
声音清晰得就像他还在身边。我无声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