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
“拿走吧，”他露出讽刺的笑容，“为了你儿子，这算是我送你的临终礼物。”
“你...你怎么知道？”
“我是老刑警，这点事猜不到还查什么案？”他咳嗽着说，“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你的心已经死了。”
我拿着笔记本，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去吧，”他转过头，“去救你儿子。只是别忘了，总有一天你也会有报应。”
我冲出病房，一路跑到楼下。蹲在垃圾桶边上吐了好久，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建国发来的语音：“爸...爸爸...”
声音很小，还带着哭腔。就像小时候他发烧喊我一样。
我抹了把脸，拨通李四平的电话：“笔记本拿到了，我可以去见建国了吗？”
13
李四平选的交易地点是郊区一个废弃的仓库。
我把车停在外面，手里攥着孙德贵的笔记本。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李哥，我来了。”我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来得挺快。”他从阴影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弟，“东西呢？”
我举起笔记本：“在这儿，让我先见建国。”
他打了个响指，一个人推着建国从里间走出来。我的心一下揪起来——儿子还是穿着那件校服，但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爸...”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别怕，爸爸在这儿。”我朝他迈了一步。
“站住。”李四平喊住我，“先把本子给我。”
我咬咬牙，把笔记本递过去。他随手翻了翻，然后点点头：“放人。”
建国一获得自由就跑过来抱住我。我摸摸他的头，还是那么软那么暖。
“王师傅，”李四平掏出打火机，“你自己动手吧。”
我愣住了：“什么？”
“烧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