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于桃花树下,世上再无她的踪迹。
后来,目睹少爷害人的小厮也去陪那位姐姐了。
再然后,府中流传出他们私奔的说法。
只有我知道,这是谣言。
因为少爷强幸姐姐那日,本该是我去送茶水。可我在门外崴了脚,打碎了茶具。
我急得哭了,是这姐姐扶我坐在墙角隐秘处稍歇,又兀自收拾了碎瓷片重新奉茶。
至于无辜受累的小厮,也是至死不曾将我招出来。
那年我才十岁,我本该死在十岁。
我看着那白骨,只见阳光照在上头,映射出刺目如刀锋的光。
我眼睛生疼,抬手一抹,满手泪痕。
16
陆家的老爷、夫人、公子皆被改判斩首。
问斩前夕,我来到天牢,再见他们最后一面。
陆少爷早已不成人形,看见我只会咿咿呀呀,想必是在唾骂。
我站在监牢外垂眼一睥,仿佛看了一眼尘泥,转身而去。
陆老爷则是质问我:“陆家养你十年,你竟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我怒极反笑,“害我好友,辱我清白,甚至还想要了我的性命,这就是所谓的‘恩’?”
陆老爷仍不觉得自己有错,愤然道:“你攀附上元犀照,就瞧不上我们陆府了。也不想想从前,你是从丫鬟变成的少夫人!”
如果有的选,这少夫人我宁愿不做。
只有一心攀附权贵的人,才会宁愿摧眉折腰,也要换得飞黄腾达。
而我只想平静度日,哪怕做溪边的浣纱女,只要能陪在阿爹阿娘身边就好。
可惜啊,就连这些也是求不得之事。
十年前江南水患,阿爹一介教书先生,也被抓去修堤坝。后来洪水来袭,阿爹被卷走,从此再无踪影。
水患过后正值新年,阿娘带我沿街写春联换些碎银度日,却被新来的府尹看中。
我永远记得带着小轿子来我家的人,就是尚未升迁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