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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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朴元家中庭院被布置成庄重肃穆的驱邪法场,这场面,奢华中透着诡异,庄重里夹杂着浓浓的紧张气息。院子正中央摆着一张雕花梨木桌,桌上摆满琳琅满目的祭品,刚宰杀的牲畜还冒着腾腾热气,殷红的鲜血缓缓滴落在桌布上,洇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新鲜瓜果堆成小山,果香与血腥气交织在一起,透着说不出的怪异;香醇米酒装在古朴陶罐里,封口的红布格外显眼,微风拂过,酒香飘散,引得暗处不知名的虫蚁蠢蠢欲动。
中央供奉着朝鲜族古老神祇的木雕神像,那神像足有一人多高,周身木雕而成,神像面容庄严肃穆,眉眼低垂,仿若洞悉世间一切善恶,双眸似睁非睁,幽暗中仿若暗藏灵光,静静审视着这场法事,也审视着朴元犯下的罪孽。桌旁插着数面色彩斑斓、绘满神秘符文的符咒旗,旗面质地厚实,颜料色彩浓烈,符文诡谲繁复。微风拂过,旗帜猎猎作响,四周燃起数堆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好似恶鬼痛苦的嘶吼,袅袅青烟扶摇直上,烟雾弥漫间,庭院里似是蒙上了一层薄纱,影影绰绰,愈发显得不真实起来。
巫女尚未现身,现场已是气氛凝重到了极点。朴元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满是紧张与期待,时不时焦急地望向门口,盼着巫女快些到来,好似她便是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家仆们也都大气不敢出,缩在角落里,身体瑟瑟发抖,目光惊恐地扫视着四周,生怕怨灵突然冒出来。唯有那篝火与旗帜,兀自舞动、燃烧着,等待着即将开场的正邪对决。
巫女缓缓而来,先是净手焚香,那清香刚一点燃,青烟笔直升腾,她对着神祇神像虔诚朝拜,口中念念有词,引得周围风声呼啸、火焰摇曳,整个庭院的气场为之一变。
此时,朴元满脸焦急,额头上青筋暴突,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青砖上。他再也按捺不住满心的惶恐,凑上前去,双腿发软,差点一个踉跄摔倒,颤抖着声音问道:“巫女大人,这…… 这真能赶走那怨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