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寻踪

第9章 深夜访客：奇怪的男孩

钟航看去：“喜儿？你怎么进来的？

少女退至他身边，侧头一笑：“当然是跟着这位姐姐爬窗户进来的啊。她凑近钟航耳边低语：“她和音子是一伙儿的，都来自那个神秘的组织。

少女气息喷在耳边，痒痒的。钟航又问：“所以呢？

“所以……木喜儿忽而看向前方，推开钟航，两人避开女子再次袭来的一脚。少女俏皮一笑：“所以，他们组织的人多少都这里有点儿问题啊！说着，指了指自己脑袋。

杨若雪冷艳一笑：“小妹妹，口下留点德不好吗？

“好啊。木喜儿微微一笑：“对付你我一个就够了。她转身一个回旋踢迎上了杨若雪砸开的一胳膊。

趁木喜儿拖住，钟航转身来到钟帆房间门外，刚好撞上钟帆已经穿好衣服出来了。

钟航拦住他：“去哪儿？

“你不用知道。钟帆推开他径直离开。

钟航拉住他：“你是人，不是神，带着伤能跑多远？

“钟航哥哥小心！

几乎在钟航转身瞬间，钟帆反手将钟航推开，杨若雪毫无停顿一刀刺入钟帆右胸。

钟航微滞，反应过来后便见杨若雪被木喜儿身后偷袭，往墙边倒去。

钟航轻笑，一把抽出腰间银刀就刺向女子！后者躲避不及，被钟航划到手臂。

好死不死，敲门声响起：“喂！有没有人啊？我说你们家装修也没这么大动静吧？！

四人都是一怔，气氛莫名尴尬。钟航冲杨若雪漫不经心笑笑，吹起了额前发丝：“我说，要不出去打？你把我家楼下邻居都给得罪了，这叫我们很为难啊？

“你以为在玩过家家？戒指呢？杨若雪问他。

钟航扬眉：“我告诉你有好处？

门外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来人似乎并不是邻居：“开门！警察！快开门！

闻言，钟航耸肩看着女子：“还不走？等着被抓吗？

杨若雪不太甘心瞥了眼大门口，转身从阳台离开了。

“谁报警了？钟航问。

钟帆若无其事脱了血染的外套去开门：“来得可真及时啊？

“过奖过奖，刚好路过，就来了呗。佐智毫不见外走了进来，随后而进的是夏茵竹。

夏茵竹看了眼钟帆，径直往里边走去，医药箱在哪儿啊倒霉鬼？

“不知道，你自己找吧。钟帆往沙发上一卧。他目光从佐智、木喜儿以及往他房间走去的夏茵竹身上扫过：“你们这是早料到我会出事，来我家吃席来了？

佐智懒散坐一边单人沙发上，挑挑眉，不置可否；木喜儿漫不经心玩着自己头发，也不打算说什么。

钟航难得尴尬了回，他开口：“那我……

“滚回你房间去。钟帆话对着钟航说的，眼神一刻也没从佐智身上移开过。

钟航却瞥了眼对峙不下的两人，坐到了茶几上：“你们吵，我不打扰。

“你知道我想干什么来的。佐智一副大佬坐姿，还点了根烟：“钟航，不介意我问你一些问题吧？

“介意。钟帆架起了二郎腿：“问我就行。

两人正僵持不下，夏茵竹拎了只医药箱出来，坐钟帆身边：“你家医药箱竟然放卫生间了，害我好找。她打开：“衣服脱了。

钟帆瞥了眼女子，真心佩服她能毫不避嫌对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话。

夏茵竹给钟帆上药、包扎，佐智抽着烟，钟航将口香糖吹得啪啪作响，一边顺起少女长发打量着。

气氛几度尬到凝固。

半响，夏茵竹收了医药箱，往沙发上一靠：“好了，你们继续吵吧。

钟航抬眸扫了眼几人，继续盘着木喜儿长发。

佐智缓缓吐出烟圈：“钟帆，我觉着吧，硬碰硬没好处，不如问问钟航自己的意见。

钟帆却道：“钟航，天快黑了，你不送送喜儿？

“啊？钟帆抬头问少女：“喜儿，你急着回去吗？

木喜儿一脸不解摇摇头：“不急啊。

钟航冲钟帆耸肩：“她不急着回去。

钟帆穿好衣服，刚欲开口，敲门声再次响起。

“呦？今晚你家挺热闹啊？这又哪位？佐智抽了口烟去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一脸懵懂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佐智。

佐智打量半响，回头就道：“钟帆，你儿子找你！

钟帆：“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

四脸疑惑打量着面前长得水嫩可爱的小男孩，只有木喜儿笑盈盈逗着他玩。

男孩性格似乎有些孤僻，从头到尾只说了两个字：阿初。似乎是他的名字。

钟航坐地上，单手托腮看着小阿初一本正经道：“那么问题来了，钟大少，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再多嘴一句信不信我直接从二十楼给你扔出去。钟帆也盯着男孩目不转睛道。

阿初大概被他们看得不好意思，皱了皱小小的眉头：“走开。

“What？佐智一扬眉：“还来小情绪了呢？

夏茵竹问：“这怎么办啊？钟帆，我看他跟你挺有缘的，要不你先养着？

“有缘个大头鬼。钟帆起身：“钟航，戴姨在夕城吧？

钟航道：“俄罗斯这段时间又交战了，她说什么不放心，去那边了。

“爱谁谁，我还有事，先走了。钟帆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回头看向佐智：“有事冲我来，背地下黑手算什么东西。

佐智看他离开，“啧了声，也起身：“行吧，我走了。他看向钟航：“小子，有机会咱好好聊，我看好你。

好个鬼。钟航叫住他：“喂，那这小孩……人早走了，他只得看向夏茵竹。

却见夏茵竹拨弄着短发也要走：“哎呀，我出来前好像没关门……得回去看看……说着，头也不回离开了。

木喜儿冲钟航一笑：“钟航哥哥，我陪你啊。

果然，还是喜儿最靠谱。钟航扬眉：“我去爸妈房间收拾一下，你将就一晚。

少女看着他进了房间，弯眼一笑，蹦跳着跟了上去。

……

低调奢华的办公室里，年过五十的中年男人正坐茶几前沏茶，他问一旁助理：“怎么样？问出点什么了没？

“佐智说，钟帆一直不让他问出口，所以……

男人失笑：“以佐智的狡诈，钟帆能奈何得了他？多半是没想为难钟帆吧。他略一思索，又问：“那个小姑娘呢？查到什么了？

风萧道：“她的相关信息被木慎封密了，一点有用的也没查到。

男人感慨：“如今的孩子，一个个都不得了啊。他又摇头笑笑：“就是叛逆得很。有机会试着找一下那小姑娘，叫……喜儿？

……

深夜的小区外时不时有货车经过，响起一两声鸣笛，很快又消散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寂静里。

钟航房间的门缓缓被人推开，受受小小的身影悄无声息来到床边，抬起了手。

月色透过打开的窗户照进房间的地板上，闪着寒光的匕首毫不犹豫捅进了被子里！

一片寂静中，啪的一声，室内顿时亮如白昼。

钟航眯眼：“大晚上的打扰小爷睡觉，想干嘛？

阿初警惕后退，直到背抵上了床沿，他自始至终没什么表情，只睁着乌黑清澈的眼睛看着钟航。

“要不是你刚才的确捅了下去，我真会觉得你是无辜的。钟航伸手，刚要提溜他后衣领，却见阿初又一刀又快又狠划来。

毕竟只是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钟航轻松夺下他的刀，在手里转了两下用刀背挑起了男孩下巴：“说，谁派你来的？

“钟航哥哥。木喜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一身白色睡衣上前：“钟航哥哥，你拿刀干嘛？

钟航收刀，递给少女：“这小破孩儿刚刚想杀我。

“藏刀？木喜儿一眼看出，她疑惑看了眼阿初：“他应该被利用了，钟航哥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钟航拎着男孩后衣领往外拽：“不过这狼崽子可不能留了。

阿初却抬手去抓钟航衣服，挣扎着，忽然就张嘴咬住了他衣服，一双大眼睛奶凶奶凶瞪着他。

钟航哭笑不得，停下了：“喂，你杀我你还有理了？松口

对方竟还咬着他衣服嚼了两下。

木喜儿瞬间被萌到：“要不……就留下来吧钟航哥哥？

“留下来？钟航一手扶腰一手还提溜着小崽子：“喜儿，你这么快就反水了？我要不要再给你只奶瓶，你来喂他？

少女心虚皱了皱鼻子：“别小气嘛钟航哥哥，小孩子很容易对人产生好感的。你对他好，他自然就不回伤害你啦。

闻言，钟航低头，正对上阿初奶凶奶凶，似乎还透着……委屈的大眼睛，他犹豫了：“这个……

清扬的手机铃声从对面屋传出，木喜儿转身回去了。

没一会儿，只见少女换了一身大衣从外面探进个头：“钟航哥哥，慎叔有事找我，先回去了！

“哎……没等钟航说话，少女就已经走了，客厅传来沉闷的关门生，钟航听着顿感寂寞。

得，还不是剩他一个人和……一只来历不明的崽子。

……

客厅里，钟航卧沙发上，阿初坐一旁的单人沙发。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响，钟航终于试着与他交流：“你……能听得到我说话？

阿初一动不动看着他。

“你叫阿初？

“……不说话。

“你多大了？

“……还是沉默。

“你爸妈呢？

“……某崽大概冻住了。

“你总得有个家吧？

“……

半个小时后，钟航彻底崩溃了，举手投降。他很困，困到火大。一瞥手机，好家伙，凌晨三点四十五分。

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睡着的，清早钟航从沙发上醒来只觉浑身酸痛。再一看时间，干得漂亮，早就上课了。

干脆也不急了，不紧不慢刷牙洗脸后，一回头，阿初就一言不发静静站卫生间门口看着他。

从昨晚到现在，这个小崽子只说了自己名字，然后便是刺杀失败，一直喜欢看自己……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气氛诡异。

钟航道：“我手机上点了外卖，待会儿有人送外卖你自己开门，我还得去学校。他绕过阿初就走，一边换鞋一边给木喜儿发了条短信：喜儿，去学校了没？

无人回复。

钟航将手机揣回兜里，回头又见阿初站那里看着他。这画面竟有种恐怖片的即视感，钟航拾起一地鸡皮疙瘩，再一次警告男孩：“别乱动我东西，要是想走随时可以走，没人拦着。

阿初不说话。

钟航心底叹着气出了门：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