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用力推搡了她一下，嘟囔着：“好狗不挡道。”

妈妈收回思绪，跟着下了船。

回到那个小区楼下时，我突然发现，阳台的那扇窗忘了关。

以前有一回下雨，这扇窗没关，飘进来好多雨水。

妹妹的校服打湿了，冲妈妈发脾气。

妈妈气不过，打了我一顿，怪我上学前没关好窗。

可是，她明明一整天都在家的。

这次，无所谓了，她也打不到我。

继父和妹妹把行李丢在客厅，各自回房间休息。

只剩下妈妈，不安地四处张望着。

“陈歆，”妈妈喊着，“死哪儿去了？”

杂物间的门敞开着，她站在门口对着黑暗喊。

“死妮子，又跑到哪儿去鬼混了。有本事就别回来！”

我回不来了。

那天，警察来时，发现剪刀上没有妈妈的指纹，没有监控，也没有人在意老人的死活，

妈妈什么事都没有，带着我回了家。

我哭得眼睛都睁不开。

妈妈却骂我不知好歹，说要不是她运气好，死的就是她。

她悻悻地问：“要是我死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哭？”

我抽噎着说不出话。

回到家，继父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嫌弃。

我躲进杂物间，想关门。

他一只脚伸进来，挡住了门。

他靠在门边说：“你真够脏的。”

一连几天，我都吃不下饭。

妈妈终究没了耐心，最后一次，把盛着剩菜剩饭的碗，砸到了我的身上。

“你爱吃不吃！”

他们终于被我断断续续的哭声折磨不堪。

继父决定带大家出去坐游轮，散散心。

除了我。

临走前，他们从外面锁上了门，只给我留了很少的食物。

我趴在阳台一再确认，他们真的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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