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门外早已是修罗场，入目殷红，血流成河。
昔日忠仆，保持着跪姿僵在原地，好似在等我唤她们起身。
“冬雪...”我蹲下身想扶起她，可才碰到她，她的身子就如无根的卢苇草一般，轻飘飘的倒了。
长公主府一百八十口家奴全部以一样的姿势跪在园中，半个身子浸染在血水之中。
平日里这些人都待我极好，也待顾炎同我一般，我不知昨夜，顾炎下手之时，心中可曾有一丝波澜。
如雪裙裾浸染在血水之中，身子变得越来越重，拖得我迈不动步子。
宫中传来钟声，足足三响。
是顾炎动手了，父皇薨了。
我红着眼，将手中火把丢向府门内，自此大越再无长公主府。
大火足足烧了三日，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5
我流连街市，如孤魂一般穿街过巷。
耳旁的笑闹声似风猎过，听声望去是街边小儿在嬉闹。
稚子笑声脆生生的，直落进心里，忽然疼极了。
“快看，圣上来巡街了。”
“听闻我们的圣上也曾流连民间，吃了很多苦，特别体恤我们老百姓的疾苦。”
“可不是，我们这位新帝一登基，就减免了老百姓的税赋，还下令彻查冤假错案。”
“老天爷开眼，我们终于摊上了明君啊。”
我循声望去，那是帝王的车驾。
父皇也曾抱着我坐在那马车之上，巡视臣民。
昔日的胜利者，今日的阶下囚，